刘璟一怔,也不回答,倾身便要吻他。柳岸侧头避过,道:“你先说,你不说我心里不踏实。”
事已至此,刘璟若是再隐瞒,事后便不好哄人了。于是他开口道:“我想过了,这次你不要和我去北江了,你去豫州吧。”
柳岸闻言怔怔的看着刘璟,片刻没说出话来。
“你别生气,也别多想。此事我反复的斟酌过,豫州之事无论你去不去都是同一个结果,可你去了,终究是你亲手做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刘璟道。
柳岸没有说话,嗯了一声。
刘璟又道:“等你把那边的事情做完,还可以来北江找我,征北军的军籍给你留着,兵部那边我会去打招呼的。”
柳岸闻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声音闷闷的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杨家的仇,我报不了。”
“当然不是。”刘璟起身,抱着柳岸坐起来将对方圈在怀里道:“你若是单单想报仇,就算是杀了梁家全家老小,也不是不能,可你若是真那么做了,你父亲在天之灵却未必会觉得欣慰。”
刘璟伸手在柳岸背上轻轻拍着,道:“你若是报了仇却把自己毁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能好好活着,能出人投地,就是对梁家最大的报复。”
柳岸心中无限悲凉,同时却又觉得十分满足。虽然知道刘璟的话不过是为了哄他心宽,可仔细想想,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是死于执着?他当然可以执着报仇,然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若是真那么做了,他才是真的无颜去见自己的家人。
“你什么时候去北江?”柳岸突然问道。
“后天一早。”刘璟道。
柳岸道:“那我若是去了豫州,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很快,豫州的事情解决了,你可以来北江找我。若是北江的事情先解决,我也可以去豫州找你。”刘璟道:“豫州去北江,比从京城去还要近许多,快马加鞭也不过两三日的路程罢了。”
柳岸闻言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抱着刘璟在他脖颈处亲了亲。刘璟见他不似先前那般失落,心里那痒痒的念头便又冒了出来,于是便抱着柳岸又酣畅淋漓的做了一次。
直到两人都累了,这才抱在一起睡去。
两日后,刘璟一早带着人启程回北江,而柳岸拿着兵部的调令,随着新上任的豫州太守一起前往豫州任职。
刘璟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遣了自己的四个亲随跟着,算是充作柳岸的贴身护卫,免得路上或者到了豫州柳岸受委屈。
北江,如今正打得如火如荼。
赫南这次瞅准了征北军没有主帅的空挡,看来是打算一蹴而就,用最大的兵力突破北江的防线。
赫南国几乎是举国兵力倾巢出动,因此一上来便势头迅猛。沈世年在前几天的交锋中受了重伤,险些便丢了性命。
杨峥一直坐镇未曾出战,但承受的压力却着实不小,他已经连着数个日夜未曾好好睡过觉了。连带着金路生都跟着他熬了好几天。
但他心里知道,只要等到刘璟来,用柳州的兵力作为补充,他们便能很快扭转胶着的战局。
“杨将军,北江城的百姓如今有很多都往南逃了,若是这么继续下去,恐怕百姓之中会有流言,不利军心。”负责城内巡视的士兵来报。
杨峥简直头大,压根想不到该怎么解决百姓溃逃之事,只得开口道:“城南的城门关紧了,别让他们再进进出出的了,打仗也没个打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