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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冷衾寒,楚晚歌在惊恐之中是挣扎、是嘶吼、是哭喊,而他不及耳中。
“俞修辰——!!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样!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怕,修辰,我怕,你让他们放开我好不好?!”惶恐不安的情绪如这层层叠起下降的气温,冷的刺骨。
冰冷生锈的铁门开关之间,发出“哐当——!”震耳玄心的声音,惊的楚晚歌瞬间忘记了挣扎与哭喊。
他侧首瞪眼看去。
一个个男人赤体走了进来,他们脸上带着狰狞渴望的丑陋表情若似盯着猎物般的看着他,逾时,楚晚歌晃过了神,不可置信的面色惊恐苍白疯狂的摇着头,奈何手脚捆绑的他根本无处可逃。
俞修辰面无表情端坐在椅子上,指尖的烟烧的火红刺眼,他低着头,黑发打理的油光可鉴,修长双腿随意的交叠,一身墨色条纹西装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形拉的更加细长高挑。
他指腹轻缓在无名指间的戒指上来回摩擦,对于床上栗栗危惧的楚晚歌甚至不曾抬头看一眼,唇间轻叹云雾缭绕间他抬了抬手,身后那群裸体大汉步步逼近白奕。
看着逼近的人群,楚晚歌疯了一般的挣扎着,任由那绳索勒的他手脚血流不止,失痛不感,寒心酸鼻的嘶哑着嗓子在尖叫:“俞修辰,我没有,我没有做那些事!真的不是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我不要——!!!俞修辰,我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纠缠你了,你放过我,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碰我——!!!”
任由他如何的求饶,如何的反抗,一切尽是徒劳。
楚晚歌的哭声伴着撕心裂肺艰嚎,“啊啊啊啊疼——疼啊,疼疼疼,疼,疼,疼—啊—!!!!!”
俞修辰抬起头,细长眼眸里透着寒彻刺骨入体,他面色淡薄覆凉泛着狠厉,宛若眼前的一切不过尔尔。从始至终沉默寡言,仅仅是那么看着,指尖的烟一根接着一根,薄唇嘴角渗着冷酷无情。
那刺穿的痛让楚晚歌痛不欲生,甚至连求饶的话语都亏弱了下去,他涕泗滂沱,用着苍白无力的词句反复复述着,“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须臾。
俞修辰看着床上的楚晚歌被一群男人翻来覆去,从开始的叠叠复词,到后来的椎心饮泣中奄奄一息,直至最后宛若失了灵魂的破败玩偶,又脏又臭又让人厌恶。
落得满身污秽绸白。
终于,楚晚歌在历经足足四个小时的折磨之中晕死了过去……
“俞总,现在怎么办?”男人站在俞修辰的身后,声音低沉。
俞修辰面冷刻雕中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情绪和动容,他声音却意外轻缓透柔,“取。”说出的话却让人寒毛卓竖,男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早已准备好的人开门而入。
“醒着取。”俞修辰追了一句。
男人目光一顿,随即偏过头看向那两位正在戴手套的人抬了抬下巴。
两人了然点头。
楚晚歌以为俞修辰这样就会放过他了,但是没有,待到他醒来时,只觉四肢丧感,意识却在清醒之中,入眼两人面带口罩,遮去面容,恍然间,楚晚歌泪如泉涌哑着嗓子用尽力气喊着,“俞修辰,真的不是我,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爱你,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十一年了,我爱了你十一年!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修辰,修辰……”
然而楚晚歌不知道的是,俞修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两人看向俞修辰,他抬了抬手,两人点了点头……楚晚歌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器体在一点点划开他的皮肤,一点点的渗透其中,毛骨悚然中他的情绪彻底的崩溃了,啼笑皆非,声泪俱下,他说:“哈哈哈哈……俞修辰,俞修辰,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俞修辰步履沉着,踏着楚晚歌破碎不堪的心步步而近,终于,白奕看见了俞修辰近在眼前的面容,他冷冷的看着白奕,声音若似冰锥,“你不配。”
三个字。
让楚晚歌彻底的癫狂了,某些恐惧达到极点剩下的仅此落得狂笑,“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六年。
“楚晚歌——!”一声嘹亮。
楚晚歌面无表情越过铁门站定。
一笔挥落。
拿上东西,站在萧瑟路边,楚晚歌手里提着一个包,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衣,牛仔裤,在这雪落纷飞的季节里显得尤为扎眼。
仰头而看,苍夜朦黑,若似他这颗心,看不到归途。
他咧嘴露出了六年来的第一个笑容,嗓子早已经毁了,说出的话似沙漠寥风,难听扰耳,“雪。”
踏着雪,不知冷。
摸着口袋里的一百二十块钱,打了车。
“哎哟!小师傅,你不冷的呀?这都什么天了?你穿这么少?”的士师傅看着上了车的楚晚歌瞠目结舌。
楚晚歌面色漠然的看着窗外,道:“华尔街。”
', ' ')('师傅见楚晚歌沉而不语,便不再自讨没趣,车启,车行,车到。
下了车。
六年前,楚晚歌只对这里记忆深刻,那时他几乎天天在这里,如今,家已无归,他只能来这里,楚晚歌想在这里找工作,因为在这里找一份包吃住的工作很简单。
【宫殿】一纸招聘。
“哎呀,你这样子能干什么?走走走……”大堂经理看着一身落败不堪的楚晚歌,皱眉摆手,语气中满是嫌弃。
“求求你,给我一份工作。什么工作都行。”楚晚歌低头恳求,六年的禁锢折磨早让他没有了所谓的尊严,最后他双膝落地,这一行为直接让大堂经理错愕。
“哎哟喂!站起来,站起来,你这样能做什么?你这形象肯定是不行的呀!”大堂经理看着楚晚歌,无奈叹言。
“求求你,其他的工作也可以。”
“小唐,周阿姨是不是不来了?”大堂经理侧首看向站在吧台前的小唐问道。
小唐身着黑色西装,模样俊生,嘴角勾着笑回答:“不来了,周阿姨说她腿不行了,正准备再招收保洁,这不是招聘帖子没贴出去呢。”
大堂经理点了点头,看着小唐招手,“那你过来,安排一下,周阿姨的工作让他顶上,现在带他去宿舍安顿一下。”
小唐看着还跪在地上楚晚歌,笑着走了过去。
声音浅柔,“起来吧,别一直跪着了,我带你去宿舍。”
楚晚歌却把脑袋压的更低,在这大理石的砖面上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谢谢,谢谢,谢谢。”
大厅经理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人,无奈又觉得这人让人心痛,声音放缓了一些,道:“行了,快起来吧。”
起身。
跟着小唐去宿舍的路上,小唐一直言言不休,声带笑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找工作就找工作,还跪下来,你叫什么?”
楚晚歌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跟在小唐的身后,闷声回答:“楚晚歌。”
小唐恍惚了一下,停顿下脚步看向楚晚歌,伸出手,微笑道:“楚晚歌,恩,你好,我叫唐霖。”
楚晚歌依旧不抬头,看着面前的手,迟疑许久也未曾伸出手,哑声,“恩。”
小唐见状,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便不再多言带着楚晚歌前往宿舍。
穿过公司的后面便可以直接到公司宿舍的位置,仅隔一条巷子,顺着巷子往里面走一百米不到就可以到宿舍的大门,进了大门一片荒凉,小唐解释:“公司几乎没人住宿舍,一个个都有自己固定的老板,住不惯这些个地。保洁阿姨都有自己的家,出来赚个外块钱,就更不可能住这了,所以这院子里就荒废了。”
正如小唐所言,宿舍就是一栋独楼,宿舍也是公司的,因为没人住,加上长时间没人打理,所以宿舍楼下这个院子花坛满是杂草丛生,顺着中间水泥小道进了楼,宿舍一共六层。
小唐摇着手里的钥匙,言语风趣道:“现在这栋楼就是你的啦!”
楚晚歌忍不住的抬起头看向小唐,着实是个长相俊俏的男儿郎,小唐看见楚晚歌那怯怯生畏的样子,视而不见的自言道:“因为没人住这,所以你想住哪一层都行,你想住哪层?”
楚晚歌抿了抿唇连忙低下了头,道:“第二层。”
小唐点头,带着楚晚歌到了二楼,楚晚歌没挑,直接选了靠近楼梯位置的房间,打开门,没有想象的那么差,一室一厅的格局,一个人住绝对有余。
小唐十分热心的检查了一下热水器和燃气罩,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之后,他把钥匙取下来递给楚晚歌说:“晚上八点半上班,你有手机吗?”
楚晚歌摇了摇头。
“那行,这里离公司不远,你要是有什么事去大厅找我。”
“谢谢。”
“不客气,以后都是同事了。”
楚晚歌心头沉了沉,他不过是个保洁而已,和他能算得上什么同事?无非是在同一个公司上班罢了。
小唐没有多留的就离开了,楚晚歌关上门,目光没落的看着这个房间。
不大的客厅居然还有电视,电视墙右手边就是房间,进入房间,简易的衣柜,一张空荡荡的床,再无其他,白奕稍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趴在床上闭眼睡了一小会后就回到了公司。
刚刚到大厅,没有看见小唐,倒是看见大堂经理了,一见到楚晚歌,经理面露喜色连连招手,“快快快,来的挺及时,先去换工作服,然后去六楼的A01房间把卫生打扫一下。”
楚晚歌全程无言,跟着大堂经理进入了更衣室换上工作服,推着保洁车拿上经理给的房卡就上了电梯。
整个工作的流程十分的简单又快捷。
快的让楚晚歌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宫殿】是一家男性娱乐场所,同性恋寻欢作乐的地方,对外称的名字并不好听:野鸭场。整栋楼有十八层,去宿舍的路上,小唐稍微介绍过说,公司的十五层往下可以随便进入,十五层往上需要电
', ' ')('梯卡才能上去。
进入六层,找到A01房间,还没走近,楚晚歌发现房门开着,抬起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请问有人吗?我是保洁,来打扫卫生。”
门内传出虚弱一声,“进来。”
推着保洁车进入房间后,楚晚歌低着头,“你好,我是保洁,请问需要现在打扫吗?”
男人的声音浅浅若清风,“恩。”
从始至终楚晚歌都未曾太过头,或许是这六年的折磨让他养成了这个习惯,他恐惧与人对视,拧干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钱在这。”一声男音。
楚晚歌指尖顿了顿,这声音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禁不住的,他全身打颤,那恐惧油然而生,咬死了唇瓣背着身抓紧手中的抹布,双手撑着台面,故作擦拭,这才没让他脚软到倒下……楚晚歌直至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没再听见任何的声音,才让他缓过了一口气。心头庆幸还好,还好他的嗓子坏掉了,所以他才没发现。
这噤若寒蝉的气氛让楚晚歌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几分,缓抬头,才发现一抹消瘦的身影陷在床榻的白色被褥中,“女人?”楚晚歌在心中猛然一惊自问。
那人动了动身子,双手撑着床榻支起了身体,两人目光对视,楚晚歌舌桥不下间才反应过来他误会了,是男人,只是有着一头及腰长发,错落在肩头,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更甚有一张绝城倾容。若不是那胸前一片白皙平坦,任谁都会误会。
他撑着身体试图想站起来,行至半途跌落,楚晚歌心头一颤,不自觉的压了一步上前,温声轻问:“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偏过头看向楚晚歌,笑得极度温柔,绵言细语道:“那麻烦你能扶我去洗手间吗?”
楚晚歌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准备上前时,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用保洁车里的清水将手洗干净,擦干这才走了过去。扶着他行出床榻,青丝顺肩滑落在楚晚歌的手面,伴着几缕清香,楚晚歌精神恍惚心说:真是个漂亮的人,否者俞修辰也不会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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