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嫂叹气、殷天绝似乎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又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这个答案,因为答案他已经自己给自己了。
然、就在跟张嫂欲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张嫂开了口。
她说:“少爷,我能理解你没办法正面面对小少爷,但是……”
张嫂说到这里直接掩面啜泣了起来。
殷天绝不需要任何人理解,对于他而言,错了就是错了。
就好似一个杀人犯,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而杀死这个人,终究这个人死了。
人死了是不可能再让他活过来,可如今他做错事了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但这个挽回并不是说百分之百成功的。
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尝试、尽一切的可能。
殷天绝没说话,再次转身。
然就在他刚迈出一个脚步的时候张嫂又开口了。
她说:“少爷,有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如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一辈子都不想告诉你。”张嫂说到这里话语间有几分急促慌乱,她说:“少爷你知道不,小少爷为什么经常感冒发烧之类的?”
张嫂的话让殷天绝眉头上挑,隐约一个答案已经悄然从心底浮出,但他却有些不敢承认。
直至张嫂道:“那是因为他为了博得你的关心自己折腾自己造成的!”
张嫂说罢,直接捂嘴啜泣。
‘自己折腾自己造成的’这几个字狠狠的抨击着殷天绝的心脏。
瞧瞧,他这个父亲真的做到家了,儿子竟然需要靠这种方法来引起他注意博得他的关心。
究竟是可悲呢还是可叹呢?
灯光下、只见殷天绝那本如鹰般犀利深邃的眸弥漫上了一层雾气。
泪,在里面打转,但他却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它流淌而出。
而就在这时只听张嫂又说:“这件事小少爷是偷偷做的,他以为谁都不知道,可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啊,他身体上有个毛病什么的动个小心眼什么的我能不知道?第一次他成功了、第二次也成功了、第三次第四次也成功了,可次数多了你也就习以为常了,但小少爷不放弃啊,直至最后把自己折腾的不成人样,张嫂我在一边看着心疼,但却又说不出口啊!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嫂那字字句句好似一把锋利刀刃般狠狠的戳进殷天绝的胸膛,顿时那里是一片血肉模糊。
殷天绝没说话、转身踉跄着脚步而去。
张嫂看着殷天绝那显得有几分落魄的背影,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
只是待殷天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了,这才一声叹息说了三个字:“作孽啊!”
殷天绝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小逸轩房间的,总之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书房里。
书房里没有开灯,但透过你通过窗户倾洒进的月光看得到他窝在书桌前的皮椅中。
一根点燃的香烟在他右手的食指跟中指间夹着,那火红色的星点好似萤火虫般在闪烁着。
房间里静的出奇、仿若连他的呼吸也没有了般。
直至这支烟燃烧殆尽烧到他手指的肌肤时,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的同时拨通了向林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不等向林开口,便听殷天绝那如王者般霸气的声音道:“我再说一遍,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回……逸轩!”
最后两个字殷天绝近乎用劲全身力气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