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我……我不想……我……”
含糊的喊着,沈凌闭上眼睛。
宗忘川忍住内心的责难,对萧铭说:“把酒窖降下去吧。”
“他现在的样子让你很难受?”
萧铭兴致勃勃地问着。
宗忘川说:“他是我的朋友,我对他没法像你这么冷血。”
“恶魔的血本来就是冷的,自然也无所谓冷血或是热血了。”
萧铭满不在乎地说着,按动机关,将嵌入式酒窖降下。
随后,他端过一盘烤鸡翅,讨好地说:“亲爱的,需要我帮你把鸡翅的骨头拆掉吗?”
“随便……”
宗忘川此时心情沮丧,对萧铭的讨好也有些爱理不理。
萧铭却开始热情洋溢地剔鸡翅膀的骨头,一边处理一边解释说:“他从苗疆的山区带回来的东西并不是蛊虫,是苗人千百年对饥荒的恐惧孵化而成的魔。”
“恐惧不是一种欲望吗?怎么可能孵化出魔?”
宗忘川有些不理解。
萧铭笑了笑,说:“只要足够强悍,欲望就能成魔。”
“……对饥荒的恐惧……可以发出像苍蝇一样的……”
沉吟中,宗忘川发出一声惊呼:“别西卡!他们封印的是别西卡!苍蝇之王!对不对!”
“别西卡这个名字是人造的,不过他所代表的暴食正是饥荒的另一面。而饥荒,是所有生物都必须面对的最原始的恐惧。”
萧铭将一块已经处理好的鸡翅膀塞入宗忘川口中,继续说下去。
“这份恐惧随着生命的诞生而诞生,经过千万年的积淀,早已扭曲成了魔。而你的好朋友沈凌,不小心打破的正是苗疆人流传千年的用于自欺欺人的‘饥荒’封印。”
“可他带走的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活人怎么可能……”
“那个孩子是苗人用来封印‘饥荒’的容器。”
萧铭将拆下的两截骨头放入另一个盘子里,说:“就像苍蝇无法抵抗腐肉,荒芜地带的生物无法战胜对饥荒的恐惧。苗疆的巫师们无法战胜天命和饥荒,但是他们可以把活人做成封印容器,把所谓的‘饥荒’封在里面,以一条命的代价换取全寨人的安心。”
“这……这……”
宗忘川感觉很难受。
原始时代用这种办法稳定人心确实无可厚非,但现在是文明时代……
文明时代怎么还能继续用这么野蛮非人道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