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再让那家伙给我洗一次肺,他恶狠狠地想着。
本地规矩,不能站在灵堂遗像前吸烟。
陈英本想开口提醒他,但看到宗忘川抽烟的姿态时,竟不由自主地忘记了本来要说的话。
她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发现抽烟也可以这么好看。
一支烟抽完,宗忘川走到陈爱国的棺材前,对还在发呆的陈英说:“过来,搭把手。”
“你要开棺材?!”
陈英吓了一跳。
宗忘川说:“是你让我调查你爸爸的死因的。”
陈英无奈,只能帮宗忘川推开棺材盖。
棺材刚刚打开,焦臭味顿时扑面而来。
陈英受不住这股味道,说:“我先出去透透气,顺便给你把风。”
宗忘川“嗯”了一声就算回答。
他的视野被棺材里蜷曲焦黑的尸体占满,连陈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打开随身工具,宗忘川忘我地查验着,这确实是一桩谋杀,还是一桩和深渊有关的谋杀。
……
……
半小时后——
结束了尸体检查的宗忘川蹲在陈家院子的水井旁。
陈英站在他身旁,忍着呕吐的冲动用压力泵给他打水。
冰冷的井水流过十指间,沾满尸油和腐肉的双手又恢复了修长骨干力度十足。
陈英长吐一口气,说:“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点发现,不过不是很确定。”
宗忘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陈英注意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钻戒,铂金钻戒。
“你结婚了?”
闻言,宗忘川摘下钻戒,塞进口袋,说:“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