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不好过,静窝的日子更难熬,这让谷燕真想起了五年前的月子里……
那时候一个人守着襁褓里的婴儿,除了伺候月子的保姆,只有苏瑾时常来看看她,空荡荡的房子里,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很多时候心里很悲凉。
而现在,说实在的,这伤算不了什么。但斗乌不许她下床,理由是:左臂骨折!!!
谷燕真很纠结,搞不懂胳膊骨折跟下地活动有半毛钱关系??
斗乌看着沉默寡言,但谷燕真自知看的透透的,她想:如果连斗乌都算的上君子雅士,那天底下的人多半都是君子雅士的祖宗。
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往那一站,一个眼神就能让谷燕真不自觉的服从,等乖乖照做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最让谷燕真受不了的,是随时睁开眼,都可能看到身边躺了个人。
有一次,到了夜里,谷燕真偷偷下床挪到门口,将门反锁,结果躺下后睡的不踏实,猛然睁眼,发现斗乌又躺在她的身边,而且那晚,没人打搅,作为对谷燕真私自下床的惩罚,谷燕真被‘吃’了个干净。
直接导致,谷燕真第二天想起都起不来。
这几天一直乖乖躺着,就是迫于斗乌的淫威,这下好了,担心的事又发生了。而且,似乎,没有上次那么讨厌了,如果忽略斗乌定义的归属关系,谷燕真心底还是满期待的。
没了顾虑,隔天,谷燕真就下了床。
“下来了?”斗乌自个坐在厅下棋,看见谷燕真,难道的放下棋子,看着谷燕真道:“过来。”
谷燕真一愣,本能的抬脚,却又拍着脑袋停住脚,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过来。”斗乌情绪没什么拨动,挺坚持。
“哼!真是笑话,你让过去就过去?凭什么?”谷燕真看着斗乌一身轻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斗乌一句话她就要本能的做出反应,而且还是无条件‘服从’!!
“你的灵魂与身体都是我的,你还是认清现实的好!!”
谷燕真身子一震,皱眉看着斗乌:“有没有人告诉你有个词形容你非常恰当。”
“哦?是吗?……愿闻其详。”
“变态,不,不止这些,你还是人面兽心,不可理喻,原始人……”以往谷燕真动怒时,都会直接上手,从来不多费唇舌。
这是谷燕真第一次激烈的骂人,几乎搜罗了脑子里所有不好的词语,但她眼珠子一转,小嘴一抿,就算是瞪着大眼睛,她小小的动作,怎么看也没有骂人的气氛。
“哦!原来如此!”斗乌似有回味的样子,还饶有深意的点点头,看的谷燕真一愣一愣的,难道她认为歹毒的词意思颠倒了?“说完了,就过来吧!”
“不过去……”谷燕真还想说:过去的是傻子。蠢事干上一遍可以认为是无知,两遍暂且认为是疏忽,可要是三遍四遍,就完全是笨蛋,十足的笨蛋。
可是,上午的轻阳从窗户里照进来,打在斗乌的侧影上,整个人都包裹在阳光下,白色的软料齐扣上衣,被阳光一照,是白的晃眼,整个身体上都罩着一层光晕,渲着一层光圈。
很美……就像从云朵里走下来的仙子……
谁说美丽的仙子只是对仙女的形容!眼前这位如果站在云朵里,一定是最惹眼的一个。
突然觉得嘴唇痒痒的,下意识的伸舌头舔了一下,触及到不属于自己的异物,谷燕真一个激灵,看清了现状。
仙子近在寸许,而她就坐在仙子的腿上。她……她是怎么过来的?她刚才做了什么?谷燕真绷紧身子:“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要听话,又不乖了。”说着话,斗乌徘徊在谷燕真嘴边的手又轻轻的摩挲几下谷燕真的粉唇。
“……听话,当然听话……只是,我好想我爷爷,我想回家看看爷爷,你让我回去几天好不好,爷爷从来没见过焱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谷燕真尽量做出小女子的做作姿态,使劲挤着眼睛,寻找着落泪的灵感,声音也是柔柔的,有些生硬的靠在斗乌身上,笑的很别扭。
斗乌嘴角微扬,环在谷燕真腰上的手指轻轻痒痒的摩挲着谷燕真隔着单衣的肌肤。惹的谷燕真更难放松下来。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不许反悔!……好了,我去收拾一下,回趟家!”谷燕真估做轻松的拍拍斗乌的肩头,心说:既然你这么想当主人,就满足下你的虚荣心。
起,起不来。想要离开斗乌的怀抱,摆脱这种尴尬的情绪,斗乌却不放手。
隔着单薄的衣料,谷燕真甚至感觉到就这一会儿工夫,斗乌的身体居然起了变化。意识到这一点,谷燕真面红耳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猛然一挣,谷燕真屁股抬起,想要撤走,却突然被斗乌双手一架,生生的面对斗乌跨坐下去。这下好,原本双腿合拢侧坐在斗乌腿上,现在完全成了非常暧昧的姿势。
感觉身下触碰到的某物正隔着衣料,抵在腿间的敏感处。谷燕真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前再怎么说是关起门,躲在卧室里。
现在,晴天大白日啊!阳光下,还有随时可能进来的保姆……
两人穿的都是居家服,质地柔软,衣服底下,有足够的空间任斗乌摸索。这不,他的手已经从谷燕真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从腰上的肌肤一点点滑向她光滑的背,再折回去,如此反复,让谷燕真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谷燕真已经完全迷在了情事当中,直到身下被填满……谷燕真恍然若醒,眨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双眼微眯的,眼光泛红的斗乌。他真的敢在这里……
稍一分心,身子被猛然一撞,谷燕真只觉某种痒痒麻麻的极致舒适感瞬间穿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整个身体都软在春水里,完全忘记了阳光正在次咧咧的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整个过程,谷燕真都飘飘忽忽的,没有第一次与斗乌的恐慌,第二次的彷徨,完全进入了类似夫妻本分的状态当中。
谷燕真搂着斗乌的脖子,将他的唇压在自己的细腻光滑的脖子上,昂着头,大口的喘着气,一声声醉人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溢出,将轻阳下的厅渲染一层朦胧。
“啪!~~”重物落地的声音。
“砰~~~~”某人撞墙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踉跄的脚步声,由近到远,渐渐淡去。
谷燕真被一些列连贯的碰撞声惊醒,她的整个身子都在斗乌的拖力下,上下摆动。
被撞破了……谷燕真的脸一下子红的像番茄,想要离开抽身,摆脱这种尴尬难堪,可左臂使不上力,光一个右手那里是斗乌的对手。
况且……随着身下某物的进出,一种若失若得的感觉被放大。理智说:快点停止。心却在每每若失时,想要更多的‘得’。
刚才应该是保姆吧!可是保姆不是十点半左右才会买菜回来吗?谷燕真眨着迷离的眼睛,看了看厅里的坐钟,居然……居然真的已经十点半了,也就是说,快一个小时了……
分心的结果,是被整个转了一圈,受迫半趴在方桌上,打散了桌上的黑白子,散了一地……更重更深的撞击接踵而来,而这些将谷燕真的尴尬羞耻完全撞了个没影儿。
……
傍晚,谷燕真躺在室内阳台的藤篮椅上,随着椅子慢慢的晃悠,眼睛一直看着别墅外大门的方向。
谷晨焱快放学了,还有斗乌……出去三天了,会回来吗?
谷燕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谁,是儿子,还是…….斗乌。
两天前她胳膊上的绷带去掉好,那辆奥迪a八报销后,车库里又停了一辆同样的,钥匙就在书房里。其实,谷燕真想要离开,已经是非常轻易就能做到的事了。
可是……心里空牢牢的,总有些舍不下……
刚才见门神打电话,琢磨着电话那头应该是斗乌吧!早早的坐在可以看到大门的藤篮椅上,看着门外……
其实这几天她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总会拿本书半躺在这里看书,只是手里的书一直扣在肚子上,一页页没翻。
斗乌会回来吗?一下午时间了,谷晨焱都快回来了,还是不见斗乌的人影,看来今天斗乌不会回来了。谷燕真心里乱糟糟的,到现在她也确定不了与斗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亲密的事,男未婚女未嫁,谷晨焱又难得的喜欢斗乌,这种情况,有些事应该顺利成章才对。
可是,斗乌多的话什么也没说,他们之间除了肉体的结合,面上依然不冷不淡,忽远忽近,让谷燕真琢磨不透,也理不清楚。
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汽车的鸣笛声,看看时间,是谷晨焱回来了吧!
其实,可以离开的,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生活。什么满山的虎啸狼嚎,原来是野生动物园里的动物,根本造不成威胁。
要不等会儿吃完饭,就带着儿子走吧!两个门神还挡不了他。自从住在这里,就跟外界失去联系,不知道谷文飞告诉爷爷见到她,会是什么情绪。爷爷会不会特想渐渐谷晨焱呢!
大门在眼底被打开,一路贯穿着走进五六个人。谷晨焱牵手的那个人不就是斗乌么!!
谷燕真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跳起来,扣在怀里的书掉在地上,‘啪’的一声轻响,打断了谷燕真想跑出去的冲动。
那个天使一样叫青蓉的女子也在其列,今天她穿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披散着卷卷的长发,远远的看着,更符合天使的形容。与斗乌谷晨焱走在一起,谷燕真看着心里直犯堵。
一行五六个人,谷燕真眼里只看到这三个,已经忍不住的跑下了楼。
然后看着厅的门被推开,谷晨焱看到她,欢快的叫着妈咪跑过来。同行的右玄跟她打了招呼,而斗乌,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看,就直接走向书房。
青蓉冲谷燕真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斗乌进了书房,见她那份高不可攀的冷傲气质。谷燕真觉得,青蓉与斗乌才是同类。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暮雪,那个光看侧影后脑勺都让人惊叹的男子。现在就在眼前,肌肤如雪,雌雄莫辩,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谷燕真有些发懵,暮雪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淡漠的神情里虽然没有斗乌的冷,但也是生人勿近的品种。
看着他们一起进了书房,谷燕真突然深刻的感觉到她与斗乌的差异。斗乌的身边全是极品,不仅是长相上,连气质与人相处上,都是别具一格的统一,而她,只是小老百姓。
被忽略的感觉很憋火,但看到四个极品进书房后,书房门被关上。谷燕真气狠狠的咬咬牙,真想冲进去,跟斗乌撕破脸皮。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以为她稀罕听吗?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谷燕真突然双眉紧蹙,看着紧闭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