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
经历过类似状况的齐征南已然读懂了一切:“沙弗莱,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是时候为你犯下的罪而付出代价了。”
“当然。”
沙弗莱对此早有准备,十分平静地准备起身。然而秘银却依旧死死地拽着他,力气之大,甚至连衣料都发出了令人担忧的撕裂声。
无法行动的沙弗莱低头看向秘银,碧绿的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再无保留的爱意。
然后他伸手,轻轻覆盖在秘银的前额上。
“睡吧,愿你能够有一个美梦。”
几乎是话音刚落,秘银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身体瘫软着,恰好落入了沙弗莱怀中。
沙弗莱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交给宋隐搀扶。
“再见了小表弟。之前一时冲动怼了你,真是对不起。”
他冲着宋隐点了点头,又转向齐征南:“替我送秘银一程,拜托你们了。”
有那么一瞬间,宋隐是真觉得自己要流泪了——尽管他知道沙弗莱是一个以一己之私危害到许多无辜者性命的大罪人,或许直到这一刻都不曾真正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忏悔。但是情感有时并不受理性的控制,即便能克制它的流露,却无法掐灭它的产生。
而令宋隐感到意外的是,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产生了这种矛盾的情感。
“你可以在机场寻人处等他。”
齐征南忽然如此说道:“当然,要在你彻底赎清自己的罪孽之后。”
“……”沙弗莱微微一愣,紧接着却又苦笑起来:“那样的话,恐怕就应该要问问他愿不愿意等我了。”
说完这句话,他最后一次将目光投向陷于沉睡之中的秘银,然后转身,快步朝着那群诡异肃杀的白鸽人走去。
在确认接收到囚犯之后,白鸽人将沙弗莱围住,然后重新迈开缓慢而呆板的脚步,就像来时那样消失在了茫茫大雾之中。
这之后长达数分钟的时间,无论宋隐还是齐征南,都没有再说什么。苦涩充盈着他们的口腔和心灵,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