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你……是不是恨我?”
“……”
这下子,齐征南的呼吸也为之一窒。他张口想要否认,但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更为理性的声音告诫道——
如果现在还拐弯抹角、逃避塞责,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已经产生的伤口溃脓腐烂,甚至发生败血症,彻底毁掉这段来之不易的情感。
长痛,不如短痛。
从自我审视中回过神来的齐征南,忽然发现宋隐一直小心翼翼地凝视着自己。然而随着每一秒钟的流逝,他的目光就黯淡一分,就像一株正迅速走向枯萎的植物。
齐征南忽然明白自己已经没时间做更多的思考了,他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
“我的确恨过你…或许现在依旧恨着。”
“……”
宋隐眼神中的枯萎戛然而止了,但那却是被另一股更强劲的寒意凝冻了起来。只要轻轻一击,就会碎成千千万万片,再没有拼凑起来的可能。
然而齐征南却还在破碎的边缘,一锤一锤地敲打着。
“那些恨、就像布满砾石的河床,赤脚行走在上面,每一秒钟都是忍耐和煎熬。所以我曾经对你态度恶劣,甚至想过要和你彻底划清界限,我嫌弃过你……”
“所以你一直都在忍耐吗?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煎熬?”
宋隐尽量想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故作轻松的能力。
他伸手去摸桌上的啤酒。第一次碰倒了一个空罐;第二次,一罐新的啤酒被打开了、送到他的手上。
“不,我当然没有忍耐。”
齐征南深深看向宋隐的眼睛,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过来,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因为你像一条美丽的小河,淹没了磨圆了那些石头。你轻快地托着我,让我脱离了那些痛苦……如果没有你,我将再度坠回到痛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