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夏屋的日子里,我和瓦夏做了许多情侣间该做的事,他亲手给拉斯卡做了新家,而我则用毛刷笔为它写上一个中英结合的名字:“狗ho”。我们还在树林里挂了几个鸟房子,并且在房子上面写下“vloveq”的字样。
与此同时,我还爱上了一项新活动——钓鱼。
过去,我一直认为钓鱼这样的活动太过无聊,只适合上了年纪的人。而现在,我需要这些活动以免幸福的生活过分单调。是的,我太幸福了,幸福得简直……有些隐隐地害怕了。
在无事可忙的午后,我和瓦西里来到河边,在树荫下支起躺椅,插两只鱼竿丢进水里。最多二十分钟,准有一条四鳃鲮鱼蹦着咬钓,这种产自天然的淡水鱼,拿来清蒸再好也没有了,那口感和味道完全赛过满街假货的舟山黄花。
每当我兴高采烈、手忙脚乱地收起上钩的鱼儿时,心里就会产生一种“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的感悟。
这一天下午,我们又来到河边钓鱼。在这样情致闲淡而惬意的午后,风在林梢鸟儿在叫,瓦西里睡在躺椅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我则戴一顶草帽,盘起双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把巴拉莱卡琴。
弹拨乐器本就是相通的,而我又会弹琵琶,所以这种俄罗斯特有的三角琴我稍微学学就上手了。
我随意地拨弄琴弦,弹着一首刚刚学会的曲子,并不时瞄一眼身边男人那天使般的睡颜。
瓦西里的头发在树荫下像金桔一样漂亮,阳光和石榴叶织成的阴影在他脸上愉快地跳着舞。他上身穿的白色短袖t恤被睡姿弄得撩起了一截,刚好露出他漂亮的腹肌……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儿心猿意马,任凭鱼竿不时响起鱼儿上钩时拖拽鱼线的“吱吱”声,我也不愿意去收杆。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从频率和轻重判断,来的应该是个年轻男人,我赶紧收回落在瓦西里身上的视线,继续低下头弹琴,并随口问道:“浩洋,是你吗?”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我的椅子背后。
我仰起脖子朝上望,正对上一张低头俯视我的脸。穿枝过叶的斑驳阳光被他的头挡住,使他逆光的脸乍看上去只有黑黑的模糊轮廓,我眯缝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他深棕的发色和碧绿的眼睛才逐渐显露出来,是尼古拉斯。
一阵风将我头上的草帽吹落,并就地滚了两三圈,我起身刚要去捡拾,尼古拉斯却已经先我两步追上去弯腰拾了起来。他将草帽拿在手里把玩着说:“下午好,秦晴。”
我定了定神,抹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朝他点了点头说:“下午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你可以叫我尼古拉斯。”他低头看着草帽说。
我点点头:“下午好,尼古拉斯,你来找瓦夏么?”说着,我作势要去摇醒一旁的瓦夏。
“让他睡吧……”尼古拉斯一边将草帽递给我,一边说:“我是来找你的。”
☆、72
听到尼古拉斯说是来找我的,我有些惊讶。
“找我,有事吗?”我接过草帽,戴回到头上,问道。
尼古拉斯绕到躺椅边,缓缓地坐下,同时示意我也坐。
我在躺椅的另一边坐定,想听听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有一个朋友恩佐,他是咖啡世家u牌的第三代掌门人。这个咖啡品牌你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
尼古拉斯继续说:“u咖啡豆在欧洲和美国是很多五星级酒店的首选,最近几年,他们一直很渴望能进入中国市场。上次我母亲的生日晚宴,恩佐也参加了,并且听到了你的……富有感染力的演讲……”
听到尼古拉斯这样说,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知道你是来自中国上海,所以很希望能认识你,跟你聊聊,想通过你侧面地了解一下中国、特别是上海的市场环境。”
“咖啡啊?我虽然懂喝,但是对这个行业可完全不了解啊。”我实事求是地说。
“没关系,他只想从你这里掌握一些关于中国大环境的情况,比如收入水平,物价,生活方式、购物倾向……等等。”尼古拉斯说。
“哦,这些啊,那我倒是可以给他讲讲,他想约在什么时间?”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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