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上楼,来到我的房间。瓦西里将我丢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第一句话:“今天晚上,我要挑战人体极限!”。
…………
一缕明亮的阳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弥漫进来,我揉揉迷蒙的睡眼,发现眼前一片金黄简直亮得晃眼。我翻了个身,摸索着枕边的手表,想看看时间。
一股热气冲到我耳朵里,“我应该每天都留下来过夜,这样每次半夜醒来都可以跟你来一发了。”
我笑着转回头,看着瓦西里英俊的脸,说:“如果那样的话,根据最基本的经济学原理:边际效益递减法则,让你留下来过夜就会显得不那么特别了。这样一来,下次我再惹你生气的时候,该用什么方法来让你消气呢?”
瓦西里笑起来,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摆弄着我的手指。
“瓦夏,你想知道昨天恩佐都跟我谈了些什么吗?”我问他。
“不,我不感兴趣。”瓦西里淡淡地说。
我有点儿失望,同时也有些小小的不安,我看着他的侧脸,问道:“瓦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瓦西里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迷茫地说:“我……我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难以理解你的做法……或许,这才是我生气的原因,有些事情,你没有完全按照我想象的那样去做……算了,这真是太傻了。”
“不,这不傻,说说嘛!”我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些想法,于是我鼓励他对我敞开心扉。“瓦夏,如果我们要长久地在一起,必须对彼此毫无保留才行。”
瓦西里想了想,说:“好吧,晴,就我自己而言,我除了对你的兴趣——这种兴趣我有,除了每天跟你在一起虚度光阴以外,没有什么事我真正感兴趣。对我的学业也好,对我的事业也好,对音乐、读书、电影这些爱好也好,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有你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我什么事也不做,却心满意足。”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居然不是这样,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该怎么做,并且不顾一切地去做成它。除了我们的爱情之外,你竟然还能考虑别的事情,你的理智果断让我吃惊,同时,也让我觉得……或许,你并不是那么爱我。”
“哦,瓦夏,”我翻身压在他身上说:“在经历了昨晚以后,你怎么还能怀疑这一点呢?要知道如果一个女人不爱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像我昨晚那样,做出……那么龌龊下流的事的。”
“嘿,谁说那是龌龊下流?”瓦西里用胳臂肘支起身子,转动乱发蓬松的脑袋看着我说:“在我看来,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美好的事。”说完,他的嘴角上浮起一丝蕴含深意的幸福微笑。他带着这微笑,又惬意地慢慢躺下去,同时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不过,晴,昨晚发生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了……”他说,同时将我的身体轻轻向下推……“你得再做一遍让我确认一下才行。”
“好吧,”我从他双腿之间抬起脸看着他说:“只要你别像昨晚一样发出那种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就好。”
瓦西里的手伸进我后脑勺的头发里,“我尽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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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临近中午,瓦西里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我心里惦记着今天要完成的论文任务,便独自起床穿衣梳洗,准备下楼去吃早午餐。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发现一双金色的细高跟鞋赫然摆在房间门口,那是我昨晚脱在大门口的鞋子。我俯身捡起鞋子,发现鞋子的旁边还放着几块创可贴。我的脑海里闪出尼古拉斯提着这双细高跟凉鞋,站在摄像头底下的画面。他那张震惊而又尴尬的面孔,算是昨天晚上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印象。
☆、75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来圣彼得堡已经三个星期了,这也意味着,我的签证即将到期,我和浩洋必须在一周之内离开俄罗斯了。
这天晚饭后,我正在房间里敲打着我的论文,浩洋推门进来,告诉我一个消息。
“姐,我们回上海的机票已经订好了,20号走。”浩洋说。
我停下打字的手,足足呆了三十秒,然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走的也总是要走的。
浩洋低头看着我,问道:“你昨晚告诉瓦夏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离开这件事了吗?”
我抬起手继续打字,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没有,我们的嘴巴太忙了,没空说话。”
浩洋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说:“姐,你得早点告诉他啊,以你们现在这种如胶似漆的状态,要离开他,可是个复杂的工程啊。”
“我知道,在离开前四十八小时,我会对他启动心理建设的。”
“四十八小时?那恐怕不够吧,我觉得你越早告诉他越好!”
我斜眼瞥瞥浩洋,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