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在一个月以后打电话给我呢?”我问他。
“因为在那之前,形势一直对我不利,珍为了自保,指证我是主谋,策划了那起车祸意外,我面临的是谋杀和诈骗的双重指控。但就在那一天,我的律师获得了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来自珍的情夫,他指证说珍曾经说起过那次车祸纯属意外,同时警察也重新勘验了那辆失事汽车,结果也证明,事故的发生是因为机械故障,并不是人为的原因。我的谋杀指控被撤销了!并且我的律师还告诉我,鉴于珍的证词存在虚假成分,很可能最终不会被采信。如果是那样,我也可以洗脱诈骗的嫌疑,我将不用坐牢。所以那一天,我一得到消息就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侥幸地期望,也许你能原谅我最初的隐瞒,愿意跟我共同面对接下来的麻烦!但是……当我拨通你的电话时,我却听到有人在对你说“iloveyou”,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瓦夏!我想起那天晚上庆宇打来电话的时候,正是瓦夏在我唇边意乱情迷地告白。
“我意识到一切已经太迟了,你已经有了新男友……”庆宇沮丧地垂下头,调整着呼吸,“我还能怎么做呢?我即使不用坐牢,也是身无分文了,我还能要求你什么呢?我只能跟你分手,放你自由。”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早该把一切都告诉我,那么不管后来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弃你而去……”说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站起来,说:“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我也很高兴心里的结终于打开了。”
庆宇仰头看着我,神情有些失落,他也缓缓站起身,看着我说:“晴晴,听说你离开bp了,因为我的关系……”
我摇摇头,说:“不,我离开bp跟你没有关系。”
“我已经将美国的财产全部卖掉还债了,现在,我决定在上海重新开始……”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我跟一位美国的旧同事合伙开了一家咨询公司,如果,你还想从事咨询行业的话,我真诚地邀请你加入,晴晴。”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名片,咬着嘴唇眨眨眼,随即说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能力出众,是个难得的人才……”庆宇说。
“你绝对有那个意思!”我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而我要在一开始就拒绝!”
庆宇看了我片刻,突然笑了,他放下递给我名片的手,低下头。虽然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但我分明看出那笑容苦涩又心酸。过了好一会儿,他再次抬起头看着我,我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晴晴,我真的失去你了,是吗?”他声音有些涩呐地问我。
“是的,我很抱歉,虽然……不无遗憾,但是……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我之间再有任何的暧昧不清,都不合适了。”
庆宇扯扯嘴角:“他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他的确很幸运,但其实更幸运的那个人是我!”我想到瓦西里,甜蜜地笑着说。
庆宇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张开双臂说:“那么,一个告别的拥抱不算过分吧!”
我想了一下,说:“还是别了……”
但我话还没说完,庆宇已经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步将我紧紧拥抱在怀里,“晴晴……晴晴,我……我祝你幸福!”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说:“我也祝你幸福!”
看着庆宇独自离开的背影,我觉得心里没有难过不舍,只有说不出的轻松畅快。对他的感情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放下了,并且,在知道了我们分手的前因后果以后,我甚至还有些暗暗的得意:原来,我并不是不好,我也没有被抛弃,我浑身上下仍然充满魅力值得男人来爱!
在这种想法的催眠下,我的自信心瞬间爆棚。我想到我和瓦夏,觉得自己一定能牢牢地迷住他,纵然前路茫茫然尚未可知,但我们俩这场爱情,一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想到这里,我欢畅地迈开双腿,自信满满地走在校园小路上,心里盘算着,该去吃个冰淇淋来给自己打气。这时,电话响了,是浩洋。
“姐,我病了。”浩洋说。
“哦……我现在很忙,你照顾好自己哈。”我心不在焉地说。
“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平淡,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吗?”浩洋还有点儿急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神经病又不死人的。”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浩洋无奈的声音:“唉,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算了,我说实话吧,是瓦夏病了,发烧了,我刚跟大姨妈请了假,让他休息一天。”
“什么!我马上过去!”
我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想:人家说脑筋笨的人是不会发烧的,会不会是瓦西里在装病翘班,以便制造一个我们两人独处的机会——他跟我在一起果然变得机智了。想到这一点,我感到很欣慰。
回到家,浩洋一打开门就对我说:“阿姐,瓦夏烧得有点神志不清了,可他就是不肯上医院。”
看来他是真的病了,而且还是那么地不聪明,唉,我摇摇头。
我径直来到卧室,看到瓦西里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毛巾被,露出光光的上身和两截线条分明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