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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聂恒第一天上小学的日子。
他打算把自己选上班长的事讲给爸妈和爷爷奶奶,他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的优秀会给家人创造不少的情绪价值,前几天奶奶还夸他外语说得好呢。
放学后,他坐上回家的车。
半个小时后,他被绑架了,给聂恒配备的保镖浑身是伤地带回这个消息。
不过绑架犯却没有给他的家人任何索要赎金的讯息,好像在故意扩散恐慌的情绪。当天深夜,迟樱的常用邮箱里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她点开读了一遍,把聂桓叫过来,有些指责的意味:“你居然让他还活着。”
当年那伙人忙于经营手头新抢过来的业务,对聂桓的交差耍了点心眼,聂恒就是料到这点于是一直在海外花重金聘请专员去调查谢垣的下落,一旦找出来就立即把人杀掉。
不过总是音信杳杳。
谢垣的人马根本没有料到这场突袭,他在那场火拼里伤得很重,即使活着想必也不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了。
“是我的错。”聂桓承认自己找到她后长久紧绷的那根弦确实放松了,而且她怀孕期间他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
“你看看,他说的,恶心的话我就不翻译了,他不仅要你死,还要让聂恒认他当爸。”
她滚动着鼠标,给他交代邮件上的内容。
“他真是异想天开。”聂桓冷笑一声。
“他的目标是我,我引他出来,你带人抓住机会解决他。”迟樱给出自己的计划。
他浓眉紧蹙,”说什么胡话,怎么能让你犯险?”
“他不会杀我。”
“宝贝,你不用出面,我会处理好的。”聂桓圈住她的腰。
“我们不一起行动的话,万一他要调虎离山,或者已经安插好眼线在咱们周围可以随时对你下手呢?”
“你上次说我们一起把他送进监狱,结果你自己跑去找他了。”聂桓仍记着她的失信。
迟樱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情,沉默不语。
这几天谢垣每天都会给迟樱发一封邮件抒发他对她狂热的想念和爱意,看了真是倒胃口,不过她还是坚持读完每一封,尽力在里面找重要信息。
他今天则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们家的佣人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迟樱说,太太请您接。
迟樱拿起手机,先不开口,只听对面传来嘶哑的嗓音:“亲爱的,过得好吗?”
他的嗓子被火烧坏了么。
她回:“还行。”
“儿子长得很像你,我舍不得杀他。”
“哦。”
“我们见一面吧。”
“有什么可见的?”
“你不想我吗,我是你的丈夫。”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再给我点时间,宝贝,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迟樱挂掉电话,很明显,这是他的陷阱。这个电话无疑会暴露他的位置,吸引他们前去找他。
不过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他一直潜在暗处,让他们很被动,如果能抓住他的一个帮凶盘问些信息也是好的。
她把此事告诉聂桓,他和她想的一样。
尽管他们有本地警方的支持,也费了不少力气,击毙了两个,最后活抓了一个谢垣留在那里守株待兔的手下。
他们不是外国人,只是为钱给谢垣干活。这个被抓的人很快就把谢垣的位置告诉了他们。
不过依然是他设下的另一个陷阱,他们敏锐地嗅到危险后便没有赴身了。
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聂家在房地产上的一个重要项目出了问题,处理不好的话将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哪怕他们在官方那边的后台再硬也保不了他们。
作为集团董事长的聂诚正在被调查,竞争对手趁机对此大做文章,疯狂造谣生事,面对舆论压力聂氏只能紧急公关。
儿子被绑架,公司出事,造成了聂桓分身乏术的困境。
现在有无数双密密麻麻的眼睛疯狂地转动着,密切关注他的身影,想看看这位商业巨舰的接班舰长会如何应对。
迟樱虽然很想看聂桓自己怎么化险为夷,但她一想儿子还在谢垣手上,她怕他洗脑他,于是不顾聂桓的阻拦,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她一方面把自己在核心期刊上用假名发表的所有学术论文全部更正为她的本名,又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不出两日对她的报道数量猛增。
大家终于见到聂氏继承人的太太,都觉得很兴奋,再加上对她科学贡献上正面的渲染,紧张的舆情一下子得到了缓和,民众的注意力同时又被几条娱乐新闻分散,可观地减轻了聂氏面临的社会压力。
聂桓害怕迟樱觉得他没用,以最快的速度把项目的乱子平定,随后召开了发布会。
他在上面发言,迟樱则悄悄混在招待员里面,仔细地观察这些记者。
她以分水为由在两侧走了一圈后,在最后排的一个男记者面前停下,把矿泉水拧开装作不小心手滑,水瓶掉在了他腿上,弄湿了他的裤子。
他显得十分紧张烦躁,低声骂娘,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迟樱连忙道歉,她缠着他说话,一直问他需不需要赔偿或者更换,这个男人终于受不了她了,他恶狠狠地说:“不想死就滚一边去,臭娘们。”
迟樱依然满脸歉意,她借给男人擦腿上的水时将别在袖口的毒针取出扎进男人的腿,他神经紧绷,根本没注意那细微的刺痛。
然后她附在他耳边说了些话,他立马脸色惨白地颤抖着站起身,跟她走出了发布会的现场。
她把他拽到没人的杂物间。
“没有血清你很快就会死,告诉我你的上司现在人在哪里?”
男人在死神面前屈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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