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您为什么和令夫人一样对我不放心呢?”
舒建新听着她终于恢复正常的语言能力,大笑着摆手:“我可没有不放心,我就是太放心你了。”
舒迦吐了吐舌头,忽然翻身捏起了舒建新的肩窝,试探着问道:“舒先生,我问您啊,你们上流社会商业人士最怕失去什么?”
话题陡然趋向正常,舒建新反应了三秒,仔细思考着:“嗯……对我而言,应该是家庭,毕竟钱已经花够了。不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应该是前途吧,或者说地位。”
舒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嗡——手机忽然一阵不停息的震动,舒迦瞟了一眼锁屏界面的消息,抓起手包就往外跑,不忘匆忙中送给舒建新一个goodbye kiss。
从楼梯间向下飞奔两层,舒迦推开财务部的大门,朝部门秘书娇羞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爸爸让我来找骆知书,请问他在哪个办公室?”
秘书从她眸中的闪烁读出了八卦的味道,指着其中一扇门坏笑道:“就是那间。不过他刚刚有事出去了,你可以先去里面等一等,需要咖啡还是茶呢?”
“不用不用!”舒迦佯装羞赧地摇着头,咬唇道,“我就等他回来跟他说句话就走,不用茶水了,谢谢姐姐。”
说罢,手足无措地躲进了骆知书的办公室。
骆知书的办公室将百叶窗遮得严严实实,但舒迦却能听见屋外传来的阵阵碎语,无非是“驸马爷”三字。她无暇顾及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头,摘掉眼镜,跪在办公桌前目的明确地翻找起来。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所有抽屉和柜子都已经被她翻了个遍,而舒曼的普通办公室又向来没有自备保险柜的传统,竹篮打水的舒迦无力地坐在地上,额角抵着柜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自带滚轮的小柜子忽然悄悄向后撤了几厘米——一个低调的牛皮纸文件袋露了出来。
舒迦喜出望外地伸出手,却被一声温柔的呼唤打断:“迦迦。”
……
她毫无畏惧地抬头,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迦迦,你来之前要跟我说一声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干坐着等我呢?”骆知书站在敞开的门前,刻意放大了音量,随即轻轻带上锁,“不过,我们迦迦好像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舒迦自知此刻的处境并不适合继续她的算盘,也就索性起身拍了拍裙摆的灰尘,悠闲地窝进老板椅里翘着二郎腿,笑着问道:“你好呀知书,你怎么这个表情,不欢迎我吗?”
骆知书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凶狠:“怎么可能不欢迎?我甚至希望你时时刻刻留在我身旁。”
“是吗?那可真难啊。”舒迦用尖头高跟鞋踩着牛皮纸,轻轻扯出来一角,好奇地问道,“知书,这个是什么呀?”
“我说是病例,你信么?”
舒迦笑眯眯地望着他:“信,当然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许是被她这般诡谲的态度激怒,骆知书将手中沉重的快递盒砸到她面前的桌上,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快递是你送的吧?货到付款让我付一千元现金,拉着我确认了十分钟身份,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快递员都能收买。要不是我发现不对劲,你现在早就拿着你想要的东西逃之夭夭了。”
“那又怎么样呢?你这不是已经发现我了嘛。”
哗啦——骆知书突然发疯似的将桌上的东西扫走,撑着老板椅的扶手,以一种极度危险的姿势压迫着她,舒迦甚至能感受到他愤怒的颤抖。
“舒迦。”他看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却忍不住想要毁灭,“我奉劝你不要在我这里找破绽。这是第一次,也是你唯一一次机会,很可惜,你没有把握住。”
“哦?”
骆知书撩着她鬓角滑落的一缕卷发,似蛊惑似威胁:“我说过,你没有任何力量足以跟我抗衡。”
的确。
骆知书这一生过得十分谨慎,就连周行之雇来的人都查不出任何他的破绽。
唯一一个破绽,是昨天清晨爬了半个小时登上海市最高塔的楼兮风无意间拍到的街景——千万像素的照片里,骆知书和一个可疑男人交换了一份牛皮纸文件。
舒迦原本想死马当作活马医,从这个破绽入手,却没有料到骆知书竟然能察觉到。
“舒迦,我一直很想问你,骆知简有多好,值得你这么屈尊?”
“骆知书。”舒迦用一只食指轻轻推开他的胸膛,目光暴戾似刃,“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都不会从你口中听见‘骆知简’这个名字,这会让我觉得他被玷污了。”
骆知书微愣,随即捧腹大笑。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湿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舒迦,你可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至于为骆知简这么一个连高中都没上过的网瘾少年气成这样——”
舒迦忽然伸出手,扼住了他的下颚。
她虽然说话刻薄绝情,但总归还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形象,骆知书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凶狠力度。
“我说过,别叫他的名字。”
舒迦的两指深深地陷进皮肉,骆知书的脸颊如同正在经历没有麻醉直接切割的手术一般,他痛苦地想要反手掰过舒迦的手腕,她却及时松手,躲开了垂死的一击。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舒迦拎起自己精致的小手包,走到办公室门口,朝面色铁青的骆知书笑着挥手,“我下次再来看你哦。”
说罢,舒迦转过身,摘下脸上挑衅的笑容。
舒迦:defeat。
唐思潆:你真的一个人去了???
周行之:肯定失败啊,你装得倒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实际上比唐思潆还傻白甜,能和骆知书那种狐狸斗?
唐思潆:ex白甜???
舒迦: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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