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以为陆梵安应该是喜欢她的,毕竟第一次见面,她就见着了陆梵安对她容貌的欣赏。渐渐胆子也大了起来,这次求他带自己去河边,也并非是真的有多想去,只是想试探一下陆梵安。
陆梵安见陈娇玉不说话,以为她还没有死心,道:“且不说若真带你去了,容大人要扒了我的皮不说。我自己扰了容大人的治水进程,给一城百姓添麻烦,又于心怎安。”
陈娇玉见他把话说的如此严峻,脸上挂不住,掩面哭着跑了。陆梵安也思及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想着改天再同她道个歉吧,待她想明白想和个道理,应该也是会理解的。
如此想着,一转头竟然撞上了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的容市隐,吓的陆梵安往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容市隐看也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路过,边走便道:“整日里就晓得瞎勾搭,勾搭着别人上心了又不负责,简直活脱脱一个现世陈世美。”
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幽怨,只是此时惯会抓重点的陆大少爷却只听见了对方骂自己。
快步跟上去道:“什么陈世美,你把话说清楚。不要污了小爷我的名声。”
容市隐突然站住,陆梵安一个没注意,直直的撞在了对方的身上。
容市隐转过身道:“你既然不喜欢陈小姐,又何必在她日日前来找你的时候,不说清楚。还处处油嘴滑舌的惹得人小姐心花怒放,待人对你上了心,你又故作不知,这究竟是谁教你的理?”
容市隐说着欺身上前两步,面目不善,逼迫陆梵安看他的眼睛。
“我,我是真不知,”陆梵安后退了两步,莫名的心虚道,“我从前跟着薛明明他们逛花楼,那些阁里的姑娘就说姑娘家都爱听些好听的,我就记下了。我见她们都被夸得挺开心的,也没见惹出个什么事来啊。”
容市隐无奈的扶额,强忍着耐心道:“那些花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风月里的高手,会相信你那几句鬼话?陈小姐又是何人?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被自己的救命恩人,且是一个容貌家世皆不俗的男子日日好言哄着,怎能不动心?这又如何能作比?”
陆梵安在容市隐一连串的逼问下,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弄巧成拙了,有些不安的追着耐心已经用尽的容市隐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容市隐大步跨进了自己的屋子,头也不转道:“问你花楼里的姑娘去吧。”
说完狠狠将门关上,给了陆梵安一碗闭门羹。
陆梵安心知自己理亏,也不喧嚷,悒悒的边往出走便想办法。最后还是决定去寻陈娇玉说清楚,他惹得祸,还是应当他自己来解决的。
打定主意便往山顶庄子里走,可陈家仆从却道:“我家小姐不是去寻公子您了吗?自打晌午出去到这会儿了一直未曾回来啊。”
陆梵安看了看愈加阴沉的天气,暗道不好,陈娇玉恐是自己去河边了。忙和仆人交代了几句,就回到了山腰处的庄子,找了几处都没有找到容市隐。
恰巧碰见胡忠,一问,却道容市隐被张知志请去议事了。陆梵安懊恼的抓抓头发,朝胡忠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让胡忠前去找容市隐。自己则匆忙往河边赶去。
第26章 生死
陆梵安气喘吁吁的跑到那日救陈娇玉的河边时,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稀稀疏疏的在地上砸开一个又一个水痕。
陆梵安看见陈娇玉在岸边抽抽噎噎的哭泣,心间略有埋怨自己这段时间让陈娇玉会错了意,可却也有些生气陈娇玉的小性子,怎的半点都不知晓冷静思考。
他大跨步走到陈娇玉跟前,道:“陈小姐,雨已经来了,你先不要再这里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陈娇玉侧了侧身子,背对陆梵安,依旧哭个不停。后者愣在那里,有些焦躁,也有些茫然,他生平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可却也不怎么会哄人。
唯一会的就是那些容市隐口中的花言巧语,可是容市隐又说这些话不能对陈娇玉这般正经人家的姑娘说。陆梵安无措的皱眉。
就在陆梵安纠结如何将陈娇玉赶紧哄回去的时候,雨滴渐渐地稠密了起来,陆梵安脸上现了些焦急,道:“陈小姐,雨越来越大,再不回去,若河水真涨起来,你和我一个都跑不脱。”
陈娇玉被说的有些害怕,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跟着对方回去,自己本就是赌气出来的,这会儿又眼巴巴的跟着回去,成什么事了,陆梵安又会怎么看她。
一时之间,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陈娇玉腿上忽然被一个石子击中,腿一软,身子一歪,便直直的掉进了河里。
陆梵安看陈娇玉在水中挣扎,本想呼救,可见周围空无一人,咬了咬牙,跳了进去。
暗处,两双眼睛盯着在愈加湍急的河水中挣扎的二人,道:“将左相儿子生龙活虎的带来,带回去的却是一具尸体,看你容市隐怎么向陆坤交代。”
邓蒙子道:“你去拖住容市隐,等他们过来,要让陆梵安已经尸骨无存。”
“好。”
……
容市隐中午将陆梵安关在门外后,是准备给陆坤写封信的。
自打上次陆坤派人行刺,伤着陆梵安后,他来这里半月之久,对方竟再未有动静。他猜测莫不是京师出了什么事情绊住了陆坤,可暗探却说一些正常,而梁孝先的来信里也不见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