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用也好。
被当成枪靶子也罢。
蒋坤倒真抬起手来,却是拍掉她的手腕。
他淡声,“下次自作聪明前,先藏好你脸上得意的小心思。”
周韵也不藏掖,明晃晃朝他笑,总之她背对着店里的所有人,眼不见心不慌,“就只有您看见,没关系的。”
周围那群人看都还没收回视线,余光正瞟着这的情况,亏她还在一叶障目,得意洋洋。
蒋坤神色如常,“笑得这么开心,看来你在工作期间也不是太忙。”
这句话让周韵瞬间醒神。
还有叁个小时下班,可她还没来得及和楼上的工人沟通,任务繁重。
再来不及打趣,从他手中拿过包,临走前还不忘和他身边的Molly道别,揉揉它柔顺的毛,“……拜拜小公主,等会儿下班我给你拿玩具。”
Molly兴奋汪汪叫起来,双眼紧紧跟随着离开的她。
如果不是被牵着,估摸现在已经飞过去了。
“坐下。”
听到主人的命令,Molly瞬间乖巧坐直,但仍依依不舍望着刚才周韵离开的背影,尾巴蔫下来,可见失落。
“除非待会儿看到的玩具是金子做的。”
蒋坤将刚才防止它爆冲而勒紧的狗绳放松了一圈,“否则,我理解不了你现在撒娇的行为。”
Molly从鼻子里泄出一小声哼唧,最后摆烂般横平竖直躺倒地上,四脚朝天,四仰八叉露出小肚皮,委屈呜咽着。
又来。
蒋坤已经对这种撒娇免疫了。
“自己不知羞,就露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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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希莹是晚上到的,因为听说这对小情侣又吵架,急急撂下第二天准备要讲的课件,跑来看戏。
结果来时已经晚了,蒋诚居然不等周韵来,已经提前请假下班跑了。
听说离开时神色焦灼,下一秒就要别人把他怎么样似的。
“那今天是不是看不成戏了?”何希莹丧气。
“也不是。”何希承欲言又止,“没了这出,还有另一出看。”
十点之后不能施工,而恰好十点之后TipsyBar第一波客流量才开始上,施工工人离开时,周韵也跟着从二楼下来了。
她今天也算是加了个班,因为刚开始开工,要忙的实在太多太多,根本记不得时间点,再一抬头,天已经黑了。
“这么晚还没走,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何希莹笑语盈盈上前挽住她的手,“以后我就叫你韵韵吧,小诚他有点事先走了,特地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今晚就留在这吃饭,我让后厨做点好的。”
一整套亲热流程,看得何希承鸡皮疙瘩掉满地。
蒋诚居然走了。
实话实说,周韵倒还真想找个机会和他谈一谈,不看别的,就想看看他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面不改色撒谎的。
但既然走了……
周韵掀眼皮,看道刚遛完狗在门外点上支烟抽的蒋坤,笑着转头,“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什么都不用,你就管吃行了。”何希莹也是个爽快人。
周韵算是发现了,TipsyBar之所以开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这兄妹俩都是纯纯的酒蒙子。
次次来次次见他们喝酒也就算了,大晚上吃个饭,也非得要整两瓶酒漱口,即使周韵再叁推脱,何希莹却仍旧不停把酒喂到她嘴边。
“你不用担心,待会儿让阿坤送你回去。”何希莹灌她是有想法的,“陪我喝就是了。”
洋的啤的混着喝,没过多久就上脸了,周韵拿着几张卫生纸迭在一起,左折一下,右迭一下,最后折出个四不像的纸团来,硬说这是玫瑰。
这就是让Molly欲罢不能的玩具。
每次在楼下见到她,Molly都会咬着她的裤腿让她给“变”出来一个,拿不到就不走,连保姆拽都拽不走。
金子放面前它还嫌有味儿,这玩意儿,玩多少个都不嫌多。
周韵双手捧着,先拿给何希莹看,“好看吗?”
“嗯嗯,好看。”
何希莹有话要问,自然应合。
再给何希承看,对方也点点头应合,“这玫瑰可真好看,再给我迭一个我摆玄关当装饰物去。”
放到Molly面前,窝在她怀里一大坨十几斤重的小狗拱起身子,抱着她的手臂汪汪叫了两声,非常捧场。
最后,给蒋坤看。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微卷的短发被掖到耳垂后头,散落在肩头。眼睛被酒精熏染的很亮,或许是在有意讨好,装的七分醉,叁分真。
蒋坤缓慢盯了她不足叁秒,漠然别开眼,“我就说公寓里这些天为什么多了许多碎纸屑。”
“……”
小狗爱藏东西,叼着卫生纸着的东西回公寓咬碎撕烂后,为了遮掩罪迹,拱着脑袋把碎纸屑塞进蒋坤的床底下,床头柜旁这些保姆收拾时轻易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因为它也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这些天,蒋坤总是会莫名其妙看到脚边落下张碎纸屑,或是水杯中忽然飘着小半张被浸泡烂的卫生纸,还带着几根黑黄狗毛。
周韵悻悻收回手,把纸玫瑰拿给Molly。
“阿坤你怎么总这样,太扫兴了。”何希莹啧声,自觉将他跟她们划分开队伍,“韵韵,咱们不理他,你跟我坐。”
何希莹之前总以为周韵和蒋诚是一个年纪的,二十一二岁,所以看她时也会不由自主当小孩来看,今天找何希承打听了一下年纪后,才知道只和自己差两岁。
这么一来,年龄差变小,也就不自觉想亲近了。
更何况,她还有事想问她。将周韵的凳子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之后,凑到她耳边小声拉近关系,“韵韵,咱们现在算朋友了吧?”
女孩的话题,两个男人自然谁也没偷听。
周韵短发遮住小半张脸,她笑着点头,“嗯。”
“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