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想怎么样都行,我肯定还钱,求求你放过我……”他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关士岩弹了弹手指。
大白陡然松手,对方犹如破布麻袋般,砰的掉在地上。
“你拿什么还?”男人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烟,鼻孔里喷出两道青气。
郭松柏从地上爬着凑近,跪坐在他的面前。
“老板,我这条贱命不值钱,但我做装潢那么多年,从商经验是有的,只要我从能重启炉灶,一定能还上。”
男人眉毛下沉,看不出喜怒。
见此他继续游说:“您,您只要再借我一笔钱,我肯定能东山再起。”
大白鼻子差点气歪,这老东西净想没事,旧账未清,还想再借,他冲将上来,就想再给他些教训。
关士岩扬起手臂:“退下。”
他歪着脑袋打量着郭松柏,只觉得他是快烂肉,蝼蚁,不过他确实生了个好姑娘。
他双手抱胸,扬着面孔,盯着墙角,口中淡淡道:“道上的规矩,我不说你也懂,这钱我不是不能借,只是我得收些利息。”
说着,他瞅了眼大白。
对方心领神会,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
“这是谁?”
郭松柏昂着头,一眼便认出了里面的人,他喘着粗气,拼命的咽着口水,好半天才道:“这,这是我的大女儿。”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冷汗从额头滴落,很快打湿了衣襟,他一脸沉痛,做垂死挣扎相:“她不在国内……”
郭松柏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照片的。
这是郭思宁十岁拍的,这些年孩子一直在国外,甚少归国,所以新近的照片根本没有。
他知道,这个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可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愧疚,他不甘心,又无计可施,他需要钱去搏命。
男人紧抿着双唇,颇有耐性。
墙角有一张网,上面一只个头很大的蜘蛛,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它的猎物很多,它几乎忙不过来。
“那就叫她回来。”
关士岩说的理所当然,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可听在郭松柏的耳中,却全然不是,犹如被判了死刑般,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屁股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