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手心里那支玻璃瓶都要被他的掌心捂热。
一只狗而已,我抓了他就能知道他背后的主人了。当然要是审讯过程中死掉了,那也怪不得他。
爱德华的眼神这下才软化了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夭已经完全被他揽在了怀里。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只比他要完全大上一号的小少爷对他搂搂抱抱的动作,但是宴会厅里的别人却还没有习惯。
所有人的目光隐晦又下流得勾连在瘦弱神父和高大的杜瓦尔家家主之间,有些人没有忍住从鼻腔里轻轻嗤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更多的还是对这位新任家主的嫉妒。
当了家主就是好,未来的教父,连神父都愿意为他张开腿当表子!
信奉上帝的贞洁烈女玩起来会不会更爽啊?
贞洁?就他那副样子,早就在梵蒂冈被教皇玩腻了吧?
越来越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父被爱德华占有的绅士嘴里发出来,辉煌典雅的大厅里弥漫着比妓院还要下流的恶意。
光鲜衣着看来并不能掩饰野兽的粗陋本质。
爱德华冷冷地扫过那些面目卑劣的男人一眼,心里决定要把这些碍眼的人都杀了,手上却不经意似的捂住了阮夭的耳朵:我们去休息室好不好?就当是陪陪我。
阮夭是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的。
顺便,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使用康妮给他的药剂。
女人混着薄荷烟气味的话语一直像魔音一样盘桓在阮夭的脑海里让他隐隐不安,阮夭很努力地劝说自己应该相信爱德华,但是架不住系统和康妮一起给他洗脑。
系统这厮向来唯恐天下不乱。
它的理由是等小少爷清醒了之后发现你这个恶毒的男人居然给他下药,一定会瞬间好感值跌倒负数,认清你这个人渣的真面目,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失去了留给主角攻的贞操,进行一系列你听我解释我不听的狗血虐爱,说不定主角受还会黯然神伤抑郁自残,然后为爱痴狂的主角攻必然会为妻报仇把您打成一只筛子。
一切都是多么的顺理成章啊。
显得阮夭下药这么龌龊的举动都光明正大起来。
系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好心解释道:宿主大人可以放心,经过我的成分检测,这是世面上目前最高效的吐真剂,除了会让主角受昏睡一会儿,过程中产生一点幻觉,就没有别的后遗症啦!
阮夭哆哆嗦嗦地,背过爱德华把玻璃瓶敲开,小心翼翼地把药液倒入了一支灌了红酒的香槟杯。
因为某件久远的下药事故带来的惨烈教训,也避免混淆两个人的饮料,阮夭这次学聪明了决定自己是不会喝一口杯中的饮料的!
你看起来很累了。小神父转过身端过手里两杯摇曳的红酒,暖调的灯光在晃荡的酒液上映出瑰丽又变幻莫测的深红色。
半躺在休息室大床上的少年眸色幽深地看着小神父战战兢兢地朝他走来。
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ruan,你好像很怕我。
额头上狂冒冷汗的神父浑身一僵: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把装着药液的酒杯匆匆递进爱德华的手里,自己紧紧攥着杯子连睫毛都慌得乱颤:不如喝点酒助助眠啊。
爱德华笑出声来,神父真的不会骗人,他脸上的神色已经足够暴露一切了。
可是,我还要出去应付那些讨人厌的叔叔们,我不能再喝了。金发少年无辜地望着小神父逐渐呆滞的脸。
不如ruan替我喝了吧?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坏。
不,不行。阮夭握住自己的酒杯,红宝石颜色的酒液晃了几滴出来,溅在神父雪白的衬衫领口。
像是发酵醇厚的血迹。
需要有一只吸血鬼来仔细舔舐干净。
他其实已经很口渴了,刚才吃掉了那么多的甜品,还没来得及喝点什么就被康妮叫走了,到现在喉咙里也没有浸润过别的液体。
爱德华盯着阮夭因为干渴不断吞咽唾沫的圆润喉结。
我的酒量也不行,我酒品很差劲的。这倒是实话,阮夭皱皱眉,想要躲开快要递到他眼前的加料红酒。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阮夭躲避的动作太粗暴还是爱德华突然前倾的上半身幅度太大,神父手里脆弱的酒杯从手心里滑出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深红色的酒液沾湿了神父的袍袖,袖口甚至还湿嗒嗒地滴着酒液。
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爱德华脸上立刻浮起做了坏事的慌张,急急忙忙道歉:ruan,对不起。
阮夭都没反应过来,只会说没事没事,稀里糊涂地就在爱德华的诱哄下把外袍给脱了。身上只剩一件白衬衫的小神父呆呆地看着爱德华抱着外袍跑去找女仆的身影,手里莫名其妙还被塞了爱德华的酒杯。
渴了的话可以喝我的。爱德华真是很周到呢。
真是个热情的小少爷。明明只要摁一下墙上的响铃就可以了。阮夭这么感叹着,然后顺手喝掉了手里的红酒。
他实在是太口渴了。
等下!宿主大人,您不觉得酒的味道有点奇怪吗?
最后一口酒液在口腔里弥散香气的时候,系统坏掉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阮夭的耳膜。
作者有话要说:
斯米马赛,没想到写太慢了明天明天一定,嘤
第124章 My Father,My Lord(18)
古怪甜味在口腔中炸开的一瞬,阮夭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小神父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空空的酒杯,一点残留的深红液体尚旖旎地挂在杯壁,蜿蜒出撩人痕迹,粼粼反光晃得他眼前都泛起斑斓色块。
阮夭伸出手指抠进自己的喉咙给自己催吐,试图垂死挣扎一下。很可惜的是小神父扶着墙痛苦干呕了几声,只能闻到嘴里越来越醇厚的酒香,以及酒液裹挟着的一点点吐真剂自带的蓝莓味。
味道还挺好的。阮夭喜欢甜,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苦中作乐和系统开玩笑。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愧是黑市上最昂贵的药剂,效果发作的猛烈且猝不及防。
阮夭舌尖发麻,那股蓝莓的清甜很快变作一种朦胧苦涩的香气,从口腔逐渐向上侵蚀到他的大脑。
湿红黏膜不断分泌出香甜涎液,浸泡得饱满唇肉都泛着湿淋淋的水光,像是一团在催熟剂和柔光作用下被迫绽开青涩花瓣的蔷薇花苞。
细白贝齿连湿滑下唇都咬不住,凹陷的齿痕里都浸着一汪亮到摄人的浅洼,偶尔会从张开小声喘气的软红唇肉里吐出一截浅粉色的同样湿淋淋的舌尖。
好像从花苞里探出的亟待授粉的雌蕊。
严严实实扣到喉结上方的铜纽扣被他自己胡乱地抓开,金属扣子崩落到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熨烫得**整齐的领口现在散乱开了,隔着禁欲的雪白衬衣,一截泛着肉粉色的脖颈暴露在越来越明亮的灯光里,宛如从层层包装里被迫展露出来的鲜妍花枝。
阮夭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泪膜望向垂落着许多宝石穗子的华丽水晶灯,他觉得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诡异,所有的家具摆设都变作一团一团高速移动的色块冲击着他脆弱的视网膜和乱作一团的大脑。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