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2 / 2)

阮夭看他逐渐变冷的眼神,心慌慌地把系统叫出来:他这是想捉奸吗?

阮夭揪着手指头特别紧张,醋精攻对很多人来说是萌点,但是对他这种深陷其中的炮灰来说是很恐怖的啊喂!

于是男人发现小神父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睫都惊惶地颤动,完全是,担心楼下那个奸夫的样子。

他的手就放在神父的腰肢上,他那么瘦,亚洲人单薄的骨架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可怜,柔软皮肉覆上去也不过莱恩一只手的长度,臀部与后腰形成的细窄柔韧的弯弧刚好够他把手卡在上面。

他用力更多,好像要硬生生把弱小纤细的亚裔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神父被勒痛了也不知道挣扎,只是细细地哼了一声。

好像在抱怨男人的粗鲁。

系统迷茫,紧急调出莱恩和爱德华两个人的情绪数值,粗糙研究了一下看波动好像还挺正常:应,应该是吧。

它转头安慰阮夭,嗐,作精嘛,就是喜欢整出一些有的没的让对方吃个醋啦,担心一下,催化感情嘛,大家都爱看。

阮夭一听,深以为然。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个肩负重任的工具人,搭在男人肩膀上的细白手指突然加重了力气,揪得男人的衬衫都起了褶子。

男人低眸看他,小神父不敢和男人对视,长得能挂住眼泪的卷翘睫毛很小心地抖动。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就是他无意识咬了咬唇瓣,绯红唇肉上留下一排发白的齿印,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很认真地警告他,别弄脏我的衣服。

这个世界里为了维持人设,他拢共就这一套衣服,弄脏了就只能光着。没有衣服穿的神父显然应该是非常辣眼睛的,阮夭都怕自己被以有伤风化的理由抓起来。

他居然完全放弃了反抗。男人没忍住流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惊诧,随即呼吸变得更重。

面对能毫不费力地把自己碾死的暴徒,小神父唯一的要求是起码给他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诡异。

如果眼神可以炒人的话,阮夭大概已经被翻来覆去炒到变形。

墙角的人质又发出愤怒的呜呜声,时刻向这个狗币男人提醒下自己的存在感。

换来的是狗币耀武扬威地对着小神父一顿亲。

阮夭倒是对自己非常自信,他想这既然是纯爱故事,那么肯定不会真的发生乱七八糟的关系,按照常见的剧情发展,莱恩在对他做坏事的第一时间爱德华就会恰到好处地撞破一切。

然后就是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酸爽情节。

阮夭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怎么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糟糕本性,让天真小少爷狠狠见识一下他这个恶毒骗子的丑陋真面目。

爱德华的声音细细颤颤的,盘旋在教堂上空,好像饱含着极大的恐慌和痛苦,迫切地寻找着可靠的怀抱和安慰。

ruan,你在吗?他在空空荡荡的教堂里提高了声音,落在杀手先生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绿茶情敌正大光明打上门来了。

这破嗓子怎么听怎么尖锐刺耳。

阮夭尚未认识到小白兔爱德华其实手里已经捏了自己亲哥哥的两条人命,还傻乎乎把人家当成纯洁无瑕恋爱脑小少爷。

他和爱德华相处了几天,一直尽职尽责地扮演知心大哥哥,听到爱德华这么可怜的呼声,难免下意识就扭头想去给他回应。

然后就被莱恩恶狠狠地按住了后颈。

男人按住他就像摁住一只小兔子那么轻松。

怎么?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去找别人?灰眸男人舔了舔后槽牙,凑得离阮夭更近。阮夭被按在他的怀里,脑袋直直顶着男人的领口,鼻子无可避免地蹭进男人衣领。

他皱皱眉往后撤过身体,有点抗拒地踢动着小腿。

你身上,有血。阮夭睁着无辜的圆眼睛,头顶柔软发丝抖动着,瑟瑟发抖成可怜的一小团。

莱恩一愣,低头看到了自己黑色衣领上一块深色痕迹,那其实是很小一块斑点,在黑色衣领上应该完全看不出来才对。

偏偏阮夭的鼻子就这么灵敏。

他想起来,自己接了门口那个讨厌小鬼的单子,杀掉了两个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他还没来得及彻彻底底收拾干净,就在这间随时要被铲掉的破教堂里等这个水性杨花的小神父等了一夜。

门外传来少年的脚步声,爱德华拿惯了画笔的手指按在门板上,即将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ruan,我需要你。

他声音在抖,里面隐隐还含着哭腔。

我我在。里面传来神父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嗓子哑掉了,说话瓮声瓮气的,你别进来。

爱德华向来很听话,于是他的手就这么放在门上不动了,他很快把自己本来要说的事丢在了一边:ruan,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很急切地问房间里的人。

里面传来一声有点艰难的喘息: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那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好像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爱德华很难不起疑心,但是他毕竟是个爱好艺术的斯文小少爷,神父不让他进来,他就真的只是站在门外和神父说话。

尽管今天的神父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

ruan,既然生病了应该去看医生,不能只是闷在房间里,家里新来了一个从伦敦来的医生,他一定可以治好你。小少爷试图劝说躲在房间里的神父。

然而阮夭的声音突然有点剧烈地抖了一下,尾音还有点变调,几乎算得上是在尖叫:不用了!

他随即也意识到自己语调太尖锐,立刻收敛了那种古怪的声调,好声好气地说:我只是小感冒,吃了药就好了,不让你来,是怕传染给你。

我不怕。爱德华的声音里那种破碎的哭腔越来越明显,他听起来好可怜,像是一只随时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ruan,我现在很需要你,求求你了。

神父在房间里溢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随即爱德华听到里面的人温和地问他:怎么了,爱德华?

小少爷把脸贴在那扇简陋的房门上,语调凄楚哀愁,湿漉漉的好像海岛上连绵不绝的冬雨:我的哥哥们,被人杀了。

这个惊天的消息显然让里面的人被狠狠地震慑了一下。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爱德华连神父的呼吸好像都听不见了。

他想象着里面的人现在应该是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本来就白的脸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里可能还因为恐慌蓄出一汪晶莹的眼泪。

杜瓦尔家现在唯一的继承人瑟缩着,用那种软弱、灰败的语气祈求神父的垂怜:我很怕,ruan,我怕下一个就会是我。

他应该是在哭,眼泪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洇出小小的一块湿痕。

像是木地板上被蛀开的虫洞。

他无声地弯起嘴角。

ruan,阿帕叔叔说是有人雇佣了杀手他还要继续给脆弱的好像一枝苍白山茶的神父施加虚假的压力。

爱德华,进来吧。阮夭很快截断了少爷继续说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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