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1 / 2)

恶火烧灼他,谷欠望吞噬他。

爱德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速地松开手。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那种恶心的想法想神父呢?

这是渎神。

渎神是重罪。

可是爱德华被西装掩住的肌肤上因为战栗和刺激而竖起细软的寒毛,连牙齿都在格格打颤,堕落的神父好像格外美丽。

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他彻底破碎的样子。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可怜嘛。

于是阮夭脸上露出神棍专有的高深莫测表情微微一笑:好哦。

阮夭穿着大了一号的毛绒拖鞋站在杜瓦尔家阴森华丽的长廊里的时候第一百零八次后悔自己随便答应了爱德华留下来过夜的请求。

那个小少爷实在是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看起来天真无害的脸蛋来哄骗阮夭。

也或许是阮夭看起来实在是个好心肠的笨蛋。

刚过十八岁生日两颊还带着婴儿肥的金发少年用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盯着手足无措的小神父,手指撒娇似的勾着阮夭的衣摆,连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虚弱: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走了,现在爸爸走了,我一个人觉得很寂寞。

他恨不得连脑袋都塞进阮夭怀里,亲昵得好像一只找到新玩伴小狗。恨不得连肚皮都翻出来给阮夭摸摸。

有谁能拒绝一只撒娇小狗呢。

阮夭毫无戒备地任由小少爷拉着自己的衣摆,心里想着不愧是从小在父母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连一个陌生人都能轻易托付信任。

这么一想的话,他这个为了偷宝石伪装成神父的骗子就更坏了。

最后居然还要觊觎人家青涩的身体。

实在是太过分了。

系统心超大,摸摸意识海里拇指阮夭的脑袋:安啦,我们恶毒炮灰都是这样的,不给主角搞点事情怎么能叫恶毒呢。

阮夭撑着下巴思考:也是哦。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抱着大熊也没有用。爱德华当然听不到阮夭的心声,他垂着金色的眼睫,很快挤下一滴眼泪。

他其实比阮夭要高出一个脑袋了,但是低着头努力把自己塞进阮夭怀里的时候看起来有一种格外稚气又笨拙的可爱。

阮夭立刻缴械投降,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一只天真的小动物,于是晕晕乎乎地点头答应了。

小少爷破涕而笑,两只手臂刚好地能把纤细的亚裔神父完完全全地抱在自己怀里,鼻尖甚至能嗅到阮夭颈间若有若无的香气。

把自己完全献给神的人会有这么勾人的香气吗?

爱德华不知道。

但是他很喜欢。

这不是变相地在告诉他纯洁无瑕的神也有机会被拉下高坛吗?

只要稍微,付出一点点的行动就可以了。

阮夭浑身僵硬地站在走廊上,比他身材要宽大出很多的睡袍下摆松散着露出一截光洁柔润的小腿。雪白的脚后跟陷在毛绒绒的拖鞋里,被热水浸泡后呈现出一种玫瑰似的深粉色。

走廊墙壁上点着柔和昏黄色的壁灯,两侧油画上的人像似乎要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活过来。壁灯的光只能勉强照亮周围小小一块地方,余下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古旧的镀金藤蔓爬在墙沿上,很难不让阮夭想到一些地下洞穴之类的可怕地方。

似乎随时会有怪物从黑暗里冲出来把他吃了。

杜瓦尔家用百年烧杀劫掠来的家底在海岛小城里盖了一座巨大如迷宫的庄园,让人联想到童话传说里锁着无数珍宝以及藏着无数陷阱的诡秘古堡。

阮夭只是出来洗漱一下的工夫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按照规矩他应该睡在客房里,但是阮夭换好浴袍出来后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他身上还穿着爱德华特意找出来的睡衣,金发少年有点歉意地抱着那些衣物说不知道神父的尺码,只能委屈阮夭先穿他的。

经历了无数崩坏世界的阮夭似乎已经八百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真善美的主角了,感动得泪眼汪汪,更觉得自己坏到透顶对不起主角受。

宿主大人不用担心。系统的屏幕上露出一个欠揍的黄豆笑脸,毕竟主角受要有挫折才能成长呢。

阮夭:你不说我都忘记爱德华小甜豆以后会是恐怖的大佬了。

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几乎能幻听到幽灵的窃窃私语,阮夭胆子小,更不敢随便乱闯。

他犹犹豫豫地站在走廊的尽头,思考要不要麻烦这里的侍女。

神父?轻佻浮浪的声音猝不及防在阮夭耳边响起,阮夭一愣,偏过头去。

是爱德华的二哥理查。

那个约炮约到整个人看起来比肾亏还肾亏的花心男人。一张堪比电影明星的脸硬生生被纵欲过度给毁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风衣看起来是打算出门,手里还提着一个奇怪的小布包。

您在这里做什么?他笑意盈盈地凑近了阮夭,脱了古板黑袍的亚裔男孩看起来年纪更小了,水汽蒸得阮夭整张瓷白脸颊上都是秾艳的玫瑰色,裹在过大的睡袍里时宛如一只柔嫩婉艳的花苞,随时可以被人折断蹂躏的样子,颤颤巍巍地惹人怜惜。

不知道谁给他找的这套衣服,有够涩情的。

腰间带子一拉就被人看光了。

小神父局促地抓紧了自己的睡袍,琥珀色的虹膜上因为尴尬浮起一层浅浅的光晕:我找不到我的房间了。

他小小声地向理查求助,因为羞耻声音便更细弱,他本来就是偏向柔和的嗓音,这么弱声弱气地说话听起来更有种雌雄莫辨的意味。

理查觉得自己的心尖上似乎被羽毛尖轻轻地搔了一下。

如果神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引路。他对着阮夭行了一个绅士礼。

阮夭松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挤出一个流星一样的笑:那么谢谢了。

好乖。

理查心里瞬间痒起来了。

那些勾勾手指就会自己往上贴的莺莺燕燕有什么意思,还是这种看起来又纯洁又好骗的小美人逗起来有意思。

他于是故意站在阮夭身后,轻轻地在那只软白耳朵上吹了一口气:小神父知不知道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阮夭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搓手臂,只能结结巴巴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是什么?

理查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的微笑:是一只小鸟儿的尸体哦。

阮夭身上的血瞬间都凉了一下。

他说话更加磕绊:是是病病死了吗?

不是哦。男人脸上扭曲了一瞬,但是很快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心平气和道:我想是老大家那个小胖子吧,他用餐刀把我的金翅鸟拆成了十几块。

有些小孩子,就是天生的坏种呢。

在不知道那个布包里装的东西之前,阮夭还完全没有感觉,等到理查告诉他里面是小鸟血腥的尸体,阮夭鼻尖似乎隐隐约约地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阮夭脸上好不容易被水汽蒸出来的一点艳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我,我好像到了。他看到前面有一个房间半开着门,灯光从门缝里一直照亮了门口的驼色长绒地毯。

小神父慌慌张张想推开门,却被理查一只手扶住了腰肢。

好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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