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会儿又不太一样,因为陆珠虽然依旧睁着眼睛,依旧在思考,可她脑中想的却不是别的,是她面前的这个大狗熊。
陆珠也有过很多喜欢的东西,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人事物。
只不过陆珠的喜欢浮于表面,一旦这个人或者是东西偏离最开始的样子,陆珠的喜欢就会荡然无存。
而她所喜欢的所有东西,最终都会改变,这像一种魔咒,一种无法逃离的宿命一样。
所以陆珠很想知道,屠烈会不会改变。
以及这种亲热到底有什么好玩,屠烈要那么乐此不疲。
而屠烈一直以来对她展示的情爱,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
他说陆珠的血液中有了甜味儿,陆珠也想尝一尝,屠烈的嘴唇上是不是也有甜味儿。
陆珠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生涩的,反反复复地品尝着她面前的这颗糖果。
只不过陆珠不知道,糖果是有外皮的,如果不剥掉那层外皮,就算将糖吮吸的化掉,也尝不到甜味。
陆珠尝试了一会儿,就停下了重新躺回去。
弹幕看着陆珠偷亲屠烈,恨不得顺着直播屏幕伸出双臂来,摇晃屠烈的肩膀,让屠烈醒过来好好看看陆珠在对他做什么。
屠烈如果醒着的话一定会欣喜若狂,他高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又憨又傻,就是一头大笨熊。
可惜屠烈睡得太死了,不知道陆珠干了什么。陆珠亲了他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又重新用手指戳戳屠烈这儿,捏捏屠烈那儿。
陆珠还是喜欢屠烈兽化的样子,柔软又巨大,埋在里面,像是掉进了云层当中。
一整个晚上,弹幕都在看着陆珠不停地研究屠烈,连屠烈头顶上的小辫子都查了一遍。
到了睡觉的时间,陆珠就躺在屠烈身边,把屠烈的手臂拿过来,枕在自己的头下面。
两个人在马车当中相拥入眠,第二天清早卫兵们活动的叮当声,还有众人时不时传进来的谈话声,终于吵醒了屠烈。
屠烈睁开眼睛,先朝着车顶上看了一眼,然后感觉到自己怀里有东西,低头一看,就看到陆珠蜷缩成一小团,窝在他的怀里。
屠烈没有办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仿佛他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他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再向前走。
屠烈侧头看着陆珠近在咫尺的脸,正要凑上去亲,就突然发现陆珠肩膀上浸透裙子的血迹。
血迹已经干涸了,陆珠睡觉压住了她受伤的肩膀,因为她感知不到疼痛,丝毫也没有影响她的睡眠。
屠烈连忙将她身体翻正,陆珠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屠烈也没叫她,直接把她裙子领口朝下拉了拉,想看看她肩膀上的伤势。
结果正拉呢,陆珠睁开了眼睛。
她长发滚乱了,全在脸颊上和脖子上堆着,看上去像是被谁给揉搓过似的。她迷茫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屠烈的脸上,条件反射一样勾着唇对屠烈笑了下。
屠烈抓着陆珠领子的手,被她笑得猛地一颤,清晨本就精神百倍的状态,更是差点爆了。
兽人的欲望是人族的几十倍,年轻的兽人们,除去打猎和进食的时间,基本上都窝在洞穴里面搞繁衍。
陆珠笑得太好看了,屠烈一时间没顶住,拉着陆珠衣服的手劲儿用得太大了,“刺啦——”一声。
陆珠的裙子一路从领口开到了腰。
陆珠迷茫的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神逐渐清醒,表情微微变化。
屠烈正要解释,结果刚张开嘴,陆珠就说:“想干什么也不用把衣服扯坏的……”
陆珠声音带着晨起的鼻音,还带着点抱怨:“我也没剩几件裙子了,你欠我两件裙子了。”
屠烈本来要解释的话,顿时噎回去了,他不打算解释了,他就是想干什么。
不过屠烈至少还保持着理智,先看了陆珠身上的伤。
结果一看到伤口处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崩开的线,屠烈顿时也清醒了,浑身上下的冲动都被抑制住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口什么时候能好啊。”屠烈按着陆珠的肩膀,又心疼又着急,要知道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受伤,包括兽人,都是要死的。
陆珠这样子让屠烈非常害怕,他叮嘱陆珠不要乱动,连忙下车去打水找针线,准备给陆珠处理伤。
陆珠自己却不在意,就是脑子有些昏沉,像没有睡够似的。
她被撕坏的裙子虚虚盖着身上,脖颈处已经愈合的狰狞伤疤,现在蔓延到了肩膀上,实在是触目惊心。
大清早开启直播,弹幕涌进来,看到陆珠这样子,都差点不忍心看再退出去。
虽然知道陆珠不会疼,可这样的伤放在医疗发达的现代世界,也属实有些严重。更何况这里是得病了能不能活全靠命的世界。
弹幕催促下,陆珠又喝了营养液,身体暖起来,她头昏脑涨的感觉才散去一些。
屠烈也很快回来了,像昨天一样端着水盆,给陆珠擦洗伤口。又从陆竹灵那里要来了针线,抖着手给陆珠缝合抻开的地方。
其实陆珠自己处理会比屠烈处理好多了,尤其是屠烈一碰她的伤口就抖。
陆珠看着屠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他:“你又不疼,我也不疼,你镇定点。”
“我倒宁愿是我受伤,我身体强壮,再怎么严重,熬两天就封口了。”屠烈看着陆珠说:“你曾经用铁签穿透我的骨头,反复溃烂两个多月,我也熬过来了……”
陆珠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那些不是她做的,是原身做的?
可陆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些就是她做的。
“我那么对你,你还恨我吧?”陆珠问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