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歩枭并没有追去黑塔,他觉得陆珠会做他的妻子十拿九稳,毕竟他也算手中有了陆珠的把柄。
而歩枭天生众星捧月,他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多带回去一个陆竹灵这样的小玩意,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他看向陆珠去的黑塔方向,眯着眼睛抓着陆竹灵的头发,按向自己。
陆珠此刻正提着裙摆,不紧不慢地走在黑塔的楼梯上,她身后跟着陆齐生,跟着几个猎人,手里举着火把。
他们跟着陆珠上了关押囚犯的二楼,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道。
陆珠面不改色,带着陆齐生走到之前屠烈和女兽人待的那间屋子,浓烈的腥臭腐朽味道扑面而来。
火把照进去,这牢房有一个桌案,桌案上是被掏开心肺的兽人,是一匹半兽化的棕狼。
而地上也到处都是残肢,被黑布盖着,陆珠说:“那个是死去的囚犯,我正好借用下他的尸体。”
饶是猎人族个个英勇,也忍不住被这分尸现场刺激的阵阵作呕。
陆珠走进去,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她举到陆齐生眼前,说:“看,这是兽人濒死的时候,我在他胸腔中取下的。他们受伤之后恢复的能力特别快,这个说不定能用于治病。”
有人干呕着跑了,陆齐生也面有菜色,他看了一眼那个被开膛破肚的狼兽人,拍开陆珠的手,转身就走。
陆珠看着陆齐生出了牢房,她和牢房外面站着的郁山对上视线,陆珠提起裙子,在充满了腐烂和碎尸的牢房,对着郁山优雅的行了一个淑女礼。
她面色白皙得在这囚室之中简直扎眼,微微低头,姿态优美得像一只白天鹅。
郁山被陆齐生盘问了一会儿,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和陆珠说的一样。
陆齐生只能离开,陆珠从牢房走出来,路过郁山的身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郁山办事能力很强,不光找回了歩枭的佩剑,这个牢房也比她吩咐的布置得还要好。
陆珠跟在陆齐生的身后出了黑塔,到现在哪怕弹幕全都知道了陆珠事先料到了一切,并且做了准备,知道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也没法不对她心服口服。
弹幕都在讨论着是不是歩枭的态度也在陆珠计划之中的时候,陆珠叫住了陆齐生。
“二哥。”陆珠说:“你让我很失望。”
陆齐生回头皱眉看她,让猎人们先走。
陆珠一脸平静甚至温和地站在黑塔前面,黑塔此刻像一个沉寂在黑暗之中的野兽,出口就是野兽怒张的大口。
而陆珠眉目干净地站在那里,像是被这野兽小心翼翼含在嘴里一般。
她看着陆齐生说:“我以为你和大哥不一样的,至少不应该因为别人一句指控,就要处决你自己的妹妹。”
“或许我们这些姐妹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陆珠说:“你变得和大哥越来越像了,你曾经不会这样的。”
“难道大荫城的城主,最后都会变得和父亲还有大哥一样吗?”
陆齐生不说话,沉着脸,手里抓着跳动着火光的火把。眼中毫无动容,甚至带着不耐。
陆珠又笑了,她说:“二哥快回去休息吧,不久后,你会坐上城主之位的。”
陆齐生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陆珠抬起手,抓在一起举到头顶,抻了个懒腰。
“该回去睡觉了,睡觉的时间要到了。”陆珠说着,慢吞吞地提着裙边,朝着她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弹幕被今晚的跌宕起伏给弄得很激动,都在问各种问题——
猪猪,我想知道,要是歩枭没有来,没有替你揽下金条的事情,你怎么办?
就是就是啊,还有我真没有想到,陆竹灵那么多鬼心眼。
可怕,还是我猪猪好,就算被逼到差点被杀,也没有献祭陆兰,拉别人下水。
话说陆兰的那个猎人情人好烦哦,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吧!
不过把一切压在歩枭身上,真是一步险棋。
陆齐生也好讨厌!
猪猪怎么想到让郁山师父提前布置牢房的?你知道有人要告发你?
……
“歩枭不来,我不是还能电昏所有人逃走么,你们给我选的退路啊,所以我才不怕,才敢胡来。”
陆珠由衷道:“多谢你们。”
弹幕:“好了,跳过吹捧。”
陆珠继续说:“歩枭在现实世界有原型的,我早说过了,我认识他,还喜欢过他,对喜欢的人,我当然了解。”
陆珠没说怎么了解,但是她说:“我知道怎么让他感兴趣。”
“陆竹灵……她目的很单纯的,她是真喜欢歩枭,为此耍一些小心机,想让歩枭对我失去兴趣。”
“自食恶果……应该算吧?”
“陆兰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啊,我答应了你们要救她的。”
“明天没有意外,我们这些女孩子,要整天都和歩枭接触,再过两天,他就要选择他的妻子了。”
陆珠走到自己房间里面,点上蜡烛,然后开始脱外裙,准备洗澡。
女仆已经提前将水准备好了,陆珠摸了摸水温,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