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我,还想做我夫君……只图我是郡主吗!”
她正要发火,折春拉着她一把拽进自己的怀中,让卫司雪坐在他的腿上。
卫司雪呼吸一窒,折春将她紧紧地搂住,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在卫司雪的耳边说:“不是喜欢。”
“我是……爱你。”
折春抱紧了卫司雪,闭上眼睛,将湿润的眼眶压在卫司雪的肩膀上。
卫司雪瞪大眼睛怔住,心跳声吵到她自己觉得震耳欲聋。
她听说过爱,也看过那些所谓的爱,比如同侍卫私奔的小姐,比如一生只娶一位夫人的老爷。
可是卫司雪从来没有想过,爱竟然是这种滋味。
如满园春花霎时绽放,如年节之时飞上天空炸裂的焰火,只让人头晕目眩,地转天旋。
☆、男人,呵。(人在开心过头的时候就容易...)
卫司雪被折春抱着, 眼睛张得大大的。
她感受着此时此刻,心中的澎湃和狂喜。
她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心跳得要从口中蹦出来似的, 胸腔都开始拉扯着, 好似这种狂喜之中, 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痛。
卫司雪头枕在折春的肩膀上, 盯着面前的蜡烛。
她眼前渐渐地模糊, 然后她在烛光中看到了面前千军万马, 看到折春穿着一身军医的麻布衣服, 挡在她的面前, 万箭穿心。
折春的血溅了她满身满脸, 卫司雪简直能感受到那种腥热。
卫司雪猛地抽了一口气回神,下意识地去摸折春的后背。那上面没有密密麻麻的箭/矢, 她的心才总算是缓缓地落回原处。
折春敏锐地感知到了卫司雪的情绪, 抬起头温声问她:“怎么了?”
卫司雪摇头,怔怔地看着折春,眼泪簌簌滚落。
“郡主, 你怎么了?”折春一见卫司雪哭, 连忙抬手给她抹眼泪。
卫司雪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水迹, 抬手摸了一下, 然后盯着指尖愣住了。
“我……没怎么啊。”卫司雪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片刻后,她笑了一声, 抱着折春的脖子说:“我可能是喜极而泣, 不如你再说一遍你爱我试试。”
折春:“……”。
折春动了动嘴唇,卫司雪这么盯着他, 他竟然觉得有点开不了口。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男倌口中的爱,便也没有人会逼着一个男倌说这个。
折春鲜少会有什么羞涩的情绪, 这一生,他也根本没有说过爱任何人。
“说啊,”卫司雪歪下头盯着低头的折春,满脸都是兴味,折春避无可避,对上卫司雪的视线,竟然有些耳热。
口舌也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动了好几次,才在卫司雪灼灼的注视之下,低声说:“我爱你。”
没有什么比淫/糜之人青涩更加动人。
卫司雪听了之后,先是想笑,但是心口骤然像是被抓住紧攥一样的难受。
这一次感觉更加清晰,卫司雪甚至按住了心口的位置,在折春的怀中弯下了腰。
“郡主?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叫医师?”
卫司雪把头抵在折春的胸膛,等着心口这难以忍受的感觉过去。
片刻后她抬头,摇头说:“我没事,我常年壮得像头……”
脑中这时候系统播报音响起。
“根据系统检测,空间恨意值下滑半颗星,请宿主再接再厉。”
弹幕在欢呼,卫司雪顿了顿,把后面的话补充完全,说:“我就是太开心了。”
“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你爱我?”卫司雪把手扶在折春的肩膀上,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应该早点跟我说,那样我就……”
卫司雪说了一半,又顿住了,她急切地想要折春早点说这种话,可是早说了又能怎么样?
折春抬手给卫司雪理顺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动作和眼神都温柔得如同春水拂过全身。
“是我错了。”折春说:“我应该早点说的。”
他一直都觉得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卫司雪……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她总说他又老又病,总是要他不要自不量力,这让折春根本不敢做出任何的表示。
他卑微地觉得自己不配,又害怕一旦他透露出一星半点的感情,卫司雪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扫地出门。
就像当初将他送回春风楼那样。
他从来不知道,卫司雪会因为他离开思念他,吃不香、睡不着,甚至……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