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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每一根手指头的指腹上,都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疼当然是不疼的,但痒得厉害,连心里都是痒的。

元若枝帷帽下的脸早就红透了。

光天化日……

其实天还没亮,但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纵使有宽袖遮住,她也觉得羞耻。

元若枝真想一脚踹过去,但聂延璋便不是太子,也是今日秋闱的考官。

她拽回自己手的时候,指腹碰到了聂延璋的嘴唇,她惊慌下忍不住道:“您……不许舔!”

聂延璋顿了一下,才道:“差点忘了。”

元若枝:“……”

元若枝恼极了,不顾身份地斥骂他:“殿下,您是狗吗!”

聂延璋没脸没皮地说:“你说是就是咯。”

疯子!

和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元若枝在聂延璋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聂延璋才一点点松开了她。

元若枝用帕子不停地擦手,气咻咻地回到元家马车。

聂延璋挑起帘子,笑望过去,非常随意地舔了一下唇,似乎在回味。

元若枝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家!”

元若灵问道:“枝姐姐,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元若枝拉着脸说:“我生气了吗?我没生气。”

元若灵眨着眼,明明就有。

堂姐素来脾气好,谁能把她惹生气了。

有几分本事。

第40章连世新的好日子,到头了……

秋闱考试开始。

许多考生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重大的考试,初初提笔的时候,手腕都在发抖。

天气寒凉,有考生生了病,在考场内咳嗽不止。

第一场考试,连世新从早上写到晚上,冷的身子一直发抖。

直到第三场考试,他看到其中试策考题的时候,全身热血沸腾。

——竟然被王右渠押对了题目!

他偷偷看过的那本文集上,竟然有一道试策题,与秋闱考试题目,一模一样。

而文集内,王右渠也做出了详细的对答,工工整整的一篇八百字八股文,纯雅通畅,朴实自然,放在任何一位考官的眼里,都将是独一无二的佳作。

连世新捏着笔,浑身都在颤抖。

他这次不是冷,而是亢奋,挣扎。

他闭上眼努力去思考,却半点没有破题的头绪,周围的考生下笔如有神。

也是……能进秋闱考场的,又哪里会是泛泛之辈。

若答得太过平庸,这一遭算是白来了,他寒窗苦读十年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迷茫中,连世新脑子里闪过许多纷杂的念头。

母亲与妹妹的处境,日渐艰难,科举三年才开一次,下一个三年,他还有钱进京赶考吗?

如果接下来的三年里,没有学费,没有路费,他不过一介秀才,将永远困在真州,情况好的话,就在真州做个教书先生,若情形不好,学生都收不到几个,又变成他父亲那个样子,堂堂秀才,连自己的妻子都留不住,沦落成一个酒鬼。

连世新开始觉得冷。

他太害怕,也太不想走上那条绝路。

还有一丝微不足道的念头,也从连世新脑海里闪过。

挚友王右渠素来考得不如他,可这一次王右渠却正常进了考场,既没生病,也没有遇到意外。

他起初是替王右渠开心的——在没有看到这道考题之前,他是真的为王右渠欢喜不已。

这场考试过后,大家会怎么看待他和王右渠?

——你连世新终究是不如王右渠啊!

连世新痛苦地挠着头皮,却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

直到眼泪弄湿了考卷,他才有些惊慌失措。

便是他的皮破了,考卷都不能有点半点破损!

连世新连忙擦干净眼泪,提起笔作答。

他骗不了自己,他从来都是,想要在科举中脱颖而出。

从认识王右渠的时候,他便打了这个念头。

谁让造化弄人,出现这样的巧合。

他便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他要功名,他要利禄,他要地位。

反正……反正……王右渠的名声已经那样差了,即便做官,官途也不一定顺,这个官,不如他来当。

他比王右渠清白。

连世新颤抖着落笔。

开始的几行字,写的有些别扭,写着写着,他渐入佳境,不再想谁才是这篇文章真正的主人。

文集里的好文章,连世新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可能是文章太好,也可能是……他有意记住的吧。

事到如今,他已经分不清原因。

但分不分清,已经不重要了。

秋闱在锣声中落幕。

考生们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十了。

来的时候天是黑的,许多人出来的时候,天也是黑的。

只不过来时与去时,心情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经历一场大考,总归是好事。

贡院外有许多哭声,也有许多笑声。

还有许多没有家人陪同的考生,像迷路的幼兽,到处找自己的同窗取暖。

连世新一出来,放眼望去,考生们三五成群地站着,他在人群之中,费尽力气找到了真州考生。

到底是一个地方来的,便是从前有很深的隔阂,在一场“浩劫”结束后,大家也暂时“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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