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笑笑:“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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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回到家之后,玉璧焦急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了人完璧归赵,才放下心。
玉璧哭哭啼啼的,说道:“奴婢醒来,昭光寺的人说,平康大长公主府的人把姑娘接走了,奴婢还以为是昭光寺的人骗奴婢的,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有人把她打晕了,太子殿下也血淋淋出现在殿内,瞧着就像是太子殿下终于朝元若枝下手了!
玉勾不知情,她给玉璧递热水,说:“你莫不是热晕过去,撞到柱子,把脑子给撞出毛病来了?”
元若枝什么都没急着说,而是再次细心查看玉璧的伤势,问她:“看过大夫没有?要不要紧?”
玉璧说:“看过了,走的时候昭光寺的人嘱咐奴婢看大夫,一回来奴婢就在巷子口的医馆里看了,不要紧,只是外伤。”
元若枝笑道:“好了,没有伤就好。别自己吓自己了。”
她顿了片刻,肃然说道:“殿下不是坏人,是殿下救了我们。”
玉璧愣了愣,太子殿下,救、救人?
他不杀人就阿弥陀佛了。
玉勾更惊讶,难道不是因为平康大长公主也在昭光寺,突然间身体不适,需要她家姑娘护送回家。怎么和太子殿下扯上关系了?
还真遇到歹人了?
元若枝简单地说:“孙六郎偷袭了玉璧,又想抓我,叫太子殿下打伤了。我醒来的时候,殿下也受伤了。”
玉璧懵懵地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对上了,对上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玉勾还在克化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言语了。
元若枝命令她俩:“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出去。灵姐儿也不知情,连她也不要说。不管传出什么流言,就当不知道。”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翌日,元若灵带着些大房小厨房里做出来的点心,来探望元若枝。
“枝姐姐,昨儿平康大长公主怎么样了?”
“我送她回公主府,已经大夫去给她看诊,便是寻常大夫看不好,还有御医,想来总是没有大碍的。”
元若灵说道:“还真是巧,又是遇到薛郎君,又是遇到平康大长公主,看来这昭光寺也不清净嘛!”
平康大长公主不过是个幌子。
元若枝连忙扯开话题,问道:“你昨日说,你要和薛郎君说几句正经话,说了什么正经话?讲来我听听。”
元若灵登时红了脸,低头用茶盖子拨弄着茶叶里的浮沫,娇羞道:“不过是相互问候几句,说一说昭光寺里的笋罢了,能有什么话?”
元若枝道:“没说正经话?那好,日后我可再也不能陪着你期满大伯母,偷偷去见他了。若你们越了规矩,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大伯母和大伯父。”
元若灵急了,起身与元若枝挤在一处坐,撒娇道:“好姐姐,你别呀,我全告诉你。”
元若灵虽然害羞,但是更想有人同她分享快乐。
哪怕只是和薛江意一起挖笋呢,她都觉得比干什么都快活。
元若灵绞着元若枝的一绺头发,静静地趴在她的肩头,说话的时候,欢喜得不得了,连气息里都冒着蜜糖一般:“姐姐你不知道,我挖笋的时候都不敢看他,好像只要我偷看他,随时随地都能被他抓个正着。你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们也不熟的呀,究竟哪里来的默契……”
元若枝莫名就笑了。
元若灵掐着她肩膀说:“不许你笑话我!”
元若枝恍然意识到,她笑了。
她又笑着说:“我不是在笑话你。”
元若灵好奇地问:“那你是笑什么?”
元若枝思索片刻,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听你说那些话,就觉得好像也开心了,忍不住笑。”
元若灵挽紧了元若枝的手臂,傻笑道:“我也是忍不住,同他挖笋的时候,我就觉得好想笑。好像有谁顶着我的胳肢窝似的,但是不难受,就是想一直一直发笑。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芳心暗许吧!”
元若枝咂摸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元若灵说得挺对的。
芳心暗许,应当是这种滋味,甜而不自知。
她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嫁给魏锋程的经历,除了与整个魏家人斗来斗去,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甜蜜的时刻。
元若枝竟还有些羡慕元若灵,她问道:“你想好了要嫁给他?”
元若灵高兴道:“他答应好好考科举嘛,如果中了,便上我们家提亲。”
说完她就惆怅了,唉声叹气地掰着手指头说:“如果今科不中,我就要等三年,最多最多三年,再多,爹娘肯定要把我嫁出去了。我不想嫁,怎么办呀。”
元若枝还没来得及安慰元若灵。
元若灵自己就高兴起来了,说:“管他呢,反正还有三年,这三年我是铁定不嫁了。枝姐姐,你得帮我,我已经跟我娘说,我这今年要跟你好好学女红,把那些相看的事情,全给推了。”
元若枝自然是乐得教元若灵,但是薛江意值得相信吗?
她忍不住问:“灵姐儿,你觉得你了解薛江意吗?”
元若灵很自信地说:“了解呀。”
薛江意的名字,仿佛是她的笑点,只要提起来,她嘴角就弯不下去。
“枝姐姐,那种感觉很奇怪,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是我值得信赖的人。我也不是傻子,若他是泼皮混混,他的眼睛肯定入不了我的眼。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