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款账簿上的数目。”
“嗯?查侍郎对你不轨,也是因为赈灾款?”
“对。”
“噢。这么说他得留着,他还是个证人。”
“可以这么说。”
林照觉得这番问话快要结束了,挺直了身板准备离开。看来白补华根本没想试探自己什么,应该是她多虑了。
白补华气定神闲地转过身面对她,问:
“那你为何顺便去查账目?又为何知道账目在县衙处?你又怎么知道,我为何说查侍郎是个证人?”
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林照最担心的点上。她握紧了桌子底下的拳头。该来的最终也逃不过……
“额……这是因为……”
“怎么,在父皇面前不是挺聪慧的么?”白补华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她面前,“这会儿连个原因也编不出?”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编理由……林照觉得自己的那一点心思从内到外被看了个精光,十分窘蹙。
白补华看着林照为难的模样,悄悄勾了勾嘴角。
从前的她满嘴谎话,还以为他看不穿。现在倒不知为什么真像换了个人似的,连憋一句谎言都满脸通红。
算了,不逗她了。
“你不想说,我便不逼迫你。”白补华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看她道,“只是,以后少做。很危险。”
林照松了一口气,猛地点头应承。
她从小到大就不会说谎,每次说谎前心理都在激烈挣扎。就连今日在县衙谎称受白补华命令,都让她慌了慌神。现在白补华愿意放过她,简直像给了她大赦指令。
林照松开满是汗的拳头,指了指门口:“那表哥没其他要事,我就……先告辞?”
“嗯。”
看着林照边忍着痛还边迅速往外走,白补华垂下眼睑,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她大概是在想方设法帮他吧。
她这般像头小蛮鹿般默默付出,默默忍着伤痛,虽不比她从前为吸引他注意的那些举动激烈,却像在他心口重重给了一击,让他不得不动容,不得不投降。
这么多年了,为何倒是在这段时间乱了心神?
白补华起身关窗,止住了摇晃灯火的风。
又过了几日,白补华亲自督责,把钱款拨了下去,把简易住所建了起来,粮仓补给也基本能满足灾民温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