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蝉,似乎舍不得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片宁静。
白补华看着底下神色怅然的白衫女子,神色微动。刚才歌台上轻盈舞动的她,仿若一只高傲悲悯,一丝不染的林中雀,为自由而争搏。为什么,他总觉得其中情感那样真切?是她演技过好,还是他过于敏感?
“好!”皇帝一声叫好惊醒底下众人,旋即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林照俯身再行一礼,不动声色地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香凝,你这舞媚而不俗,哀而不伤,颇有一番不与芳华争奇艳,只寻尘世温柔乡的风雅!”皇上眉开眼笑,双目微阖,似乎仍在回味。
这皇上膝下无女,见自己收下的义女如此称心,便心花怒放。
“皇上谬赞,臣侄献丑了。”
林照长呼一口气。这一回,应该不会有差错了。
她四岁开始学舞蹈,坚持学到了大二。即使不是专业水平,但这十五年的脚尖不是白踮的,这十五年的叉也不是白匹的。
只是她的舞蹈习惯将情绪代入,方才她一想到现如今客从他乡,无人可依,无力自保,便悲从中来,差点控制不住。
“朕才知道你还藏着一手,往后宴席的献艺,你可不许推脱啊!”皇上喜不自胜,豪气命道,“给我赏!重重有赏!”
“谢皇上。”
林照离去前往上瞥一眼,正好对上白补华带有探寻意味的目光,她收回眼光,转身退场。
返回座上,临紫蔷眼含泪水,欢喜难自抑,忙拉过林照坐下,嗔道:“你这是何时学回来的?可是入宫后所习得?”
林照笑而不答,只轻抚她背:“瞧,我这不好好地完成啦。”
临紫蔷忍下泪水,嗔怪地看她一眼,其实眼里满是疼爱。
“香凝郡主真真切切是一鸣惊人,小女自愧不如。”于水颜举起茶杯敬道。
林照看着强颜欢笑的于水颜,也举杯回道:“我不过是运气使然,才没有出差错。水颜姑娘才是真才实学。”
“表妹!”白慕华尚未走近,就喊了林照一声。
桌上众人见他走来,忙起身行礼。
白慕华走到林照身旁的空座坐下,收起手中折扇,眨眼打趣道:“我这表妹,平日里摆出一副刁蛮公主的架势,在台上倒有那么几分像个淑女了。”
林照嘴角一瞥,夺过他手中的折扇拍他:“你表妹我从来都是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