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理直气壮:“我当然怕,不怕还玩它干什么?”
这玩意儿玩得可就是刺激。
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以至于前后排队的情侣连连点头,甚至有男友拿这个理由,安抚已经情绪失控的小女朋友。
陆淮垂头,凑到她耳朵边低声道:“林总可别吓哭了。”
“才不会。”
“打个赌?”
“赌就赌。”林晚特豪迈:“没哭算你输,等会儿你去玩旋转木马,换我帮你拍照。”
“你输了怎么办?”
陆淮漫不经心地问。
林晚是个做事很公平的林晚,提出陆淮最不喜欢的旋转木马,自然也提出自己最排斥的,“我陪你玩爱的蹦迪。”
“好。”
陆淮一口答应。
前头队伍慢慢挪,总算轮到他们俩,并且数他俩吊尾巴。
刚走进门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林晚脚步一顿,连忙自我安慰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机关机关全部是机关。
正常鬼屋里,必然有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或者放搞笑音乐缓解气氛。偏偏这家鬼屋员工有点想法,进门还带没收手机,因此大家不得不老实,用脚尖摸索道路。
里头道路故意做得很狭小,仅容一人通过,大伙儿默契排成一列纵队,数头尾最遭罪。
带头的要面对未知的忐忑,做尾巴的林晚背后凉飕飕。
不知名液体在滴答滴答,林晚悄悄往后瞧,瞧见满眼的漆黑,小心脏立马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陆淮万年不降的体温通过紧扣的肌肤,源源不断传过来。林晚壮胆又回头看了看,眼皮用力地眨了又眨,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凑巧前头的人触发机关,刺眼的灯光亮起,狰狞笑声和森森白骨在眼前耳边晃来晃去。林晚这才发觉她们左右两边都是玻璃,踩的也是玻璃,底下垫着诡谲血腥的涂鸦化作,脚边还堆着假的头盖骨和眼珠牙齿等道具,难怪走起来磕磕绊绊的。
趁机又再往后看,白衣女鬼赫然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陆陆陆陆淮。”
林晚颤颤巍巍又叫了声,埋没与此起彼伏的叫声中。
在一道高亢、富有节奏性的女高音尖叫下,女鬼猛然趴伏在地,手脚并用地冲过来抓住林晚的脚腕。
它的手指冰凉刺骨,指甲很长,骨节泛青。
有个刹那,林晚分不清这是工作人员扮的鬼,还是剧情弄出来的可怕人物。眼看着女鬼缓缓抬起满是伤痕的脸,拉扯嘴角露出个大大的、诡异的笑容。她脑子转不动了,下意识转头抱住陆淮,双手扯着他的头发哇哇大叫:“陆淮我要死了我又要死了,你快救救我呜呜呜呜呜。”
陆淮半侧过身来,与女鬼对视。
一秒两秒。
第三秒。
女鬼默默松开手,后退两步,起身转身一百八十度,又趴下去,像蜘蛛一样朝着来的方向走了。
林晚:“…她为什么还要特地站起来?”
“因为趴着没法调整方向。”
“那为什么还要趴下去?”
“因为符合女鬼的退场方式。”
林晚满脸困惑,“其实飘着的鬼比较多,起码比爬的多。”
懒惰的陆淮用手指甲想了想,“可能她觉得趴着比较酷。”
林晚感叹:“审美有点特殊。”
陆淮:“你哭了么?”
“没有!!”
林晚扒拉眼皮,信誓旦旦:“我就随便呜呜两声!”
这么一折腾,吊车尾的两人彻底掉队,只能在千回百转的鬼屋中独自前进。
走着走着,林晚又感叹:“设计者有点想法,这鬼屋好像也有点故事。”
入口的玻璃橱窗,展示姿态万千的皮肉白骨,再往里走则是长长的走廊,装潢部景类似医院,年代很久远的样子。墙漆掉落,地板凹凸不平,放眼望去满是飞溅的血迹,空气中飘着股古怪的恶臭味。
“医院主题的鬼屋最多了,我看过很多鬼屋体验视频的。”
故意说话壮胆,林晚往陆淮身边又靠了靠。
走到走廊尽头,碎石坍塌堵着路口,说明他们必须推开病房门,寻找别的路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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