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翻了个白眼,她早就看这群后来的锦衣卫不顺眼了,天天板着个死人脸不说,宁妍带着人跳舞时他们的表现也不像卢硝带领的锦衣卫,没有互动不说,光睁眼盯着,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现在出来玩也跟条长尾巴似的跟着。
宁妍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有、事。”
伸出一根手指头推开拦在眼前的手臂:“放心,本宫就是要去歌舞坊里头,跑不了!”
那人看了看她,又看看卢硝,半晌还是退开一步:“属下护送公主进去。”
宁妍木着脸:“随便。”
卢硝虽然不明白公主殿下这是要做什么,仍旧召集了分散在人群中维持秩序的人手,跟着长宁宫一行人绕过看台,回到歌舞坊大门内。
环绕前后左右,前来观赛的宫人皆以惊异的眼神一路目送。
那拦下宁妍的锦衣卫说到做到,当真只将宁妍一群人送进歌舞坊大门,便带着手下关了门守在门口、围墙、角门等处,不再跟随。
宁妍一刻没停,径直带人走到了服装间外,随后停下对众人道。
“现在情况有变,我们不能按原计划进行比试了,否则的话,我们必输无疑!”
宫人们瞬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该如何是好?”
“我觉得她们跳得太好了,我怕……”
“就是呀,那个白女官唱歌也好听!”
宁妍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提高声音:“闭嘴!”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宁妍的目光在舞蹈队员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信不信我?”
似曾相识的问句,这些时日的痛苦、欢笑与充实皆在大家眼前一一闪过。
“信!”
一样的斩钉截铁,异口同声,唯独有一样不相同——这次一个单独的“信”字里包含了太多的真情与悸动。
宁妍呼气:“信我,我便不会让你们失望!本宫向你们承诺,过了今日,此后绝不会再有人,胆敢因为你们是我的人、是长宁宫的人而瞧不起你们!”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不少宫人红了眼,随即又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饶是卢硝,还有后来才到长宁宫的碧竹都有些意动。
这些年由于宁妍的魔星作为,已经让长宁宫私下里变成一个人人嫌弃的地方。皇家贵女又如何,任你荣宠加身也敌不过宫人间偷偷的口口相传的流言飞语。
公主的荣耀只可保公主自身一人,主子闯下的祸,若是对方硬要从奴才身上寻回来,那也只能受着,谁让他们摊上了一个不疼奴才的主子呢?
可刚刚,公主亲口说日后会护着他们,这教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宁妍清清嗓,她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口头矫情,剧本里来这套她就十分在行。
“好了,别的话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本宫给你们说说第二套计划。”
翠珏擦了擦眼角,道:“公主,那是什么计划?”
宁妍看向一侧沉默如空气的锦衣卫粉丝团:“自然是能让我们赢的计划。”
第三十二章
歌舞坊一舞终了, 果然不负众望收获了无数掌声, 宁妍一边带着人往外走,一边想, 看来这些宫人还是十分克制,都未曾听见喝彩。
白女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双手交叉叠于腹前, 行至看台中央,朝底下观众微微垂首示谢。
“哎, 怎么不见大公主呀?不是说今儿个是大比试么?”
有后来的宫人一头雾水地问身旁的人。
“刚刚还在呢, 不过中途公主领着长宁宫的人又全进了歌舞坊的大门儿里头, 不知是做什么。”那人一旁用力鼓掌,一边道。
台上,立于白女官身后的众舞姬亦屈膝,随后一个接一个离场,紧跟着是乐师。
待歌舞坊参与表演的人全部下台, 宁妍正好带着人走到看台边。
白女官正欲开口对台下的观众介绍, 宁妍却及时制止了她:“白女官不必客气, 本宫自己来就行。”
方才歌舞坊的表演是他们自己报幕, 总没有轮到长宁宫,也依旧由对手报幕的道理。
白女官闻言,便先下台,将地方让出来供他们使用。
围绕在看台四周的宫人们早已停止了鼓掌,一个个好奇地盯着长宁宫等人,不时交头接耳一番。
“女官——那身用银线绣了竹子的白衣不是乐师们穿的吗?”
白女官乍一站定, 便有舞姬上来急道。
白女官一抬手,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少女道:“此事不必多说,公主不过是偶然借用一次,休要多嘴,免得传出去人家还说我们歌舞坊心胸狭隘。”
“……是。”那舞姬颇为尴尬,瞅瞅身后一干乐师与舞姬,讪讪地退了下去。
……
台上。
宁妍摸摸自个儿腰间的荷包,又不大自在地理理袖口,方才她在服装间里,一眼便看中了这套衣服,可惜她身量尚未长开,左挑右选了好一会儿,也只勉强找到身上这套,却也有些松垮,不过所幸的是,除了不贴身之外没有别的毛病。
白女官都亲自上场了,她怎么能抛下自己的队员们,不上台给他们壮士气呢?
她朝台下的卢硝招招手,后者当即用双手托举着一只正红色的打鼓,运起内劲飞身越过人群落到看台正中。
大鼓定好了位置,宁妍走至大鼓面前,拿起两只鼓槌,双手上扬,长宁宫的宫人们以及以卢硝为首的锦衣卫小队,便迅速排列好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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