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成了不想拥有36d的妹子,四宝又觉得一阵悲桑。
外面冯青松喊了一嗓子:“四宝啊!好了没!”
四宝匆匆忙忙套上外衣,高应了声:“好了!”
冯青松进来准备领她去西华门,同时老母鸡似的叮嘱道:“看门这活儿说来也不重,你做事儿得有点眼色,手脚要勤快利落,你暂且安心干几天,等回头我找个机会,想法子把你从那边调回来。”
四宝拍胸脯应道:“您就放心吧,我这眼力价您还不知道。”
冯青松看着她的傻样就发愁,他就一个干儿子啊,以后还指望她养老送终呢!
两人说说走走就到了西华门,他悄咪咪地塞了几两银子给她,守门的除了有侍卫还有太监监工,冯青松也没顾得上跟她多叮嘱几句,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领了进去。
西华门显然有正事要吩咐,各个严阵以待的,也没谁顾得上搭理她,监官站在上头吩咐:“…今儿个厂公办事儿回来,要从咱们西华门进宫,你们都给我把心提着,要是哪个出了岔子,我就把你们的头给拧下来,都听到了没有!”
四宝也跟着听了几耳朵,厂公陆缜她虽没有见过,不过听也是听说过的,东厂督主兼司礼监掌印,同外朝元辅,权倾天下,能以内宦之身混到这个地步,是个怎样的了得人物便可想而知。
不过他一般要走也是走东华门,怎么如今要走西华门了?
四宝还没来得及多想想这位传奇人物,监官就已经遣散了众人,让他们各干各的去了,他这才把目光转向四宝,眼神黏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她还没来得及犯恶心,监官就已经招了招手,语调阴柔:“你就是四宝?过来让我瞧瞧。”
这监管姓赵名玉,约莫二十三四,相貌也称得上俊俏,就是俊俏的很是阴柔,看人也带了一股不阴不阳的味道,四宝离近了才瞧清他相貌,心里更膈应起来。
他又‘哎呦’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四宝的脸,她是天生的好肌肤,稍稍一碰就是一道红印,他捏的又用力,四宝脸颊顿时红了一片。
他舔了舔嘴唇,眼底莫名兴奋起来,伸手又捏一把:“啧,这皮子莫不是水做的?难怪冯青松那老东西要收你当干儿子,你不如舍了他来给我做儿子,怎么样?”
四宝给恶心的不行,往后退了几步才做出个笑模样,虚虚道:“难为您抬举我,只是我这样蠢笨的,哪能入您的眼?你是要做大事儿的,就怕我耽误了您的正事。”
太监的性子大都古怪,四宝话说的再漂亮,他只听着一句不对脸色便沉了下来:“既然蠢笨,那下午到我房里来,让我好好调理调理你,太蠢可当不了差。”
四宝现在确定自己是遇见职场x骚扰了,她脑筋转的飞快,脸上笑意不减:“怎好耽误您的时间?”
她装模作样地堆出满脸感激:“您肯伸手调理我,我当然感激不尽的。只是下午还有正事儿,总不好为了我耽误大事,若是在督主跟前落下不是,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四宝面上好看,话说的更好听,他赵玉也挑不出错儿来。
“倒也是。”他面色越发沉了,黏糊糊的目光在她脸上驻留片刻:“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下午督主回城,你也来帮着开城门吧。”
虽有和嫔要把人处置妥当的吩咐,但他见着小子生的水秀,本来想留下来多玩几日的,既然他不识抬举,那还是趁早收拾停当为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四宝心里把监官绑起来用皮鞭狂抽了几百下,面上还得怂怂地诺诺应是。
守皇城门的活儿其实不算重,但她一下午都踮脚提着小心,生怕着了人算计,好容易熬到了督主回城的时间,她已经没力气瞻仰这位传奇人物了,按部就班地跟着众人吭哧吭哧打开东华门,老远就见一行人马整齐地往进走着。
最近天气冷,天上还飘了几颗雪粒子,为首的那人戴着防雪的斗笠,玉青色的大氅被风雪扬起一角,握住缰绳的手比细瓷更白净细致三分。
人虽还没到近前,那气势就排山倒海一般迎面而来,想必就是东厂督主了了。
四宝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从身后被人重重地搡了一把,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横躺在西华门的宫道上,多亏她一直提着小心,忙用手重重一撑,人这才没倒地不起。
不过这一下也摔得够呛,她手腕都差点给摔废了,发出一声急促的痛呼“啊——”,不过也只是轻轻一声,她急忙捂住了嘴,把呼痛硬是咽回肚子里,在心里颤巍巍提醒自己——猥琐发育,别浪啊!!
转眼东厂的一行人已经卷着雪粒子进了西华门,她那一声虽咽回去的及时,但在这只能听见马蹄哒哒扣响的地方还是格外明显。
督主似是被这场景惊动,微侧了侧头。
她通身狼狈就落入他眼里,透过笠幔看这小太监白白净净,竟有些像小姑娘,模样格外出众。他顺着眼往下一瞧,就见她手腕处已然红肿了一片,在堆雪样儿的手臂上格外刺眼。
说来话长,但也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他调开视线,声调不高不低:“可怜见儿的,赏。”
第二章
成安就跟在督主身后小心侍奉着,见他皂靴上几粒泥点子,想到他素日喜洁,倘闻到些怪味都能当场撂脸下来,暗道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蠢小子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所以督主一个‘赏’字下来,倒把他惊了一惊。
他诧异归诧异,手下动作却分毫不慢,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来,弯下腰往四宝怀里一塞,低声道:“小子好运道,这是督主赏你的,好生拿着。”
四宝本来以为最少也得吃一顿挂落的,哪里想到挂落没吃,倒得了赏赐,这运道简直不要太好啊!难道她是锦鲤转世的不成?
等五两明晃晃的银子塞到她手里她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想到自己还在受罚的事儿,看着督主的眼神好比在看一根闪闪发光的大腿,只要抱上了这条大腿,和嫔和十三皇子算哪根葱啊!
她扯着嗓子大喊道:“督主仁厚宽宏,督主洪福齐天,多谢督主赏赐,小的感激不尽啊啊啊啊~~~”
尾音迂回婉转的飘出夹道,这不要脸的劲头守门的侍卫都侧目,可惜他们一行人骑马走的更快,转眼就出了夹道,督主也没回头再看一眼,四宝颇觉失望。
他们一行人从西华门径直回了东厂,路上成安揣度着他的心思,小心笑道:“刚才西华门那孩子倒是有些意思。”
陆缜哦了声,把马缰随手交到下人手里,自己绕过影壁径直进了前厅。
这便是没怎么上心,成安也就不再多提,忽在夹道的尽头瞄到一个影子,他心里哎呦一声,先把陆缜送进去,自己告了罪绕出来,迎着那身影哎呦一声,嬉笑道:“老冯你可是稀客啊,不是在内官监当差吗?怎么有空跑到咱们司礼监来了?”
冯青松跟成安当初是在一个净房里净的身,按照四宝的话说就是割蛋之交,虽然听起来有点猥琐,但是这种交情只有被切过一刀的人才能懂,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差,可惜冯青松当初跟错了老大,现在才混的不大如意。
冯青松赔笑:“你可别打趣我了,咱们十二监哪个不归督主管?再说咱们俩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我就想来…”
成安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直接截断他的话:“行了你也别废话了,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