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症。现在我们只能尽量让脑水肿尽快消下去……”
医生的话没说完,许莉就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的脸色和唇色白得吓人,手指也止不住地轻颤。
“妈……”吴懈走到她身边,红着眼睛喊她。
许莉闭上眼定了定心神,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髻,然后才抬眼看向儿子,“吴懈啊,你先回去。”
“我不走。”
许莉拍了拍儿子的胳膊,也红了眼眶,“听我的,快点儿先回去。问问林舒公司那边这两天有什么要紧的。”
她站起来,轻轻搭上儿子的肩,“你爸现在倒了,你得顶事儿,知道不?”
吴懈动了动喉尖,使劲点点头。
“你先回去,妈在这儿看着。没事儿的,去吧,啊……”
吴懈揉了揉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快步走了。
许莉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扭身默默坐到了病床边。床上的人一动不动,除了仪器的响动和屏幕上的波线外,一点儿没有生命的迹象。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突然眸光像被烫到了一样颤了颤。
“你可真没用……”她喃喃道,一颗大的出奇的眼泪砸到了床边,“以前胃疼到快穿孔不都能忍么?咋现在这么没用……”
她垂头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抖得厉害。
“我开车吧。”林舒从吴懈的手里抽出车钥匙,发现他的手指很僵。不仅如此,他浑身都很僵直,两眼无神。
她轻叹了一口气,挽住他的胳膊往车边走。
两人一路无话。
到家后林舒把电壶打开,倒了一杯水。端杯子出来后看见吴懈坐在桌边发呆。他定定望着桌面,没有焦距的眼睛都失了神。过了好久,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抬手抱住了脑袋。
林舒看得心里发酸。她走过把水杯搁到他面前。
“喝点水吧。”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吴懈放下手,但没有拿水杯。他伸出两条胳膊,用力地环住了面前的人。
“林舒……”他哑着嗓子喊她,似乎喊她的名字是一种安慰一样。
林舒抿住嘴,眼角发热。她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短短的寸头钢针一般划过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