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贺玄抬头瞥他一眼,“你是在疑惑我为何还用他罢?”
樊遂微微一笑:“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
贺玄淡淡道:“朝堂中像杨宗毅这等官员数不胜数……”他一直盯着地图,眼睛也有些倦了,边说着边往外看,却见殿门那里露出了一抹绯红。
颜色极是浓烈,想必奴婢也不会这样穿,定是尚宫局给杜若做得皇后常服了。
他早上出来的急,什么话都没来得及与她说。
“现在是午时了吗?”贺玄问。
樊遂天生对时间敏感,回答道:“午时中了。”
贺玄将地图一收:“想吃什么你与元逢说一声,你便在侧殿歇息会儿。”
杜若已经站得有些腿酸,想打退堂鼓,可元逢盯着她,她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连走入文德殿的勇气都没有,又觉得有点羞愧,当下正要再试一试,却觉肩头忽地被人抓住了,身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皇上!”杜若大喜,“您商议完事情了吗?”
“不曾。”他道。
“那你怎么……”
“你说呢?”贺玄将她揽到怀里来,“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等下去了?”又朝元逢看了一眼。
元逢连忙道:“娘娘是关心皇上。”
贺玄轻呵了一声。
元逢吓得不敢说了。
杜若道:“我是怕你饿,听说你早饭都没有吃,我专门叫御膳房蒸了饺子的。”她打量他,精神并没有不好,可一个人那么久不吃东西肯定不会舒服,又想到元逢说的,他还经常这样,便有些心酸。没有生母在身边,到底是缺少了关心,不像哥哥,哥哥要是不吃饭,母亲早就发脾气了,他不吃也得吃,而贺玄呢,弄得奴仆都不敢管。
“玄哥哥,你同我一起用午膳罢。”她笑眯眯的道,“膳房做了油淋鸡呢,你吃完了再办正事也是一样的。”
贺玄看着她:“要是元逢不说,你会来看我吗?”
“元逢才没有说呢!”杜若皱眉,“是我自己让鹤兰来问的,鹤兰是从元逢这里打听到的消息。”
听到这句,他嘴角弯了起来。
笑容浅浅的,却动人心,杜若被他看得脸慢慢红了,低下头道:“你下回不要这样了,胃会难受的,我一顿不吃都难受,你怎么能一天都不吃呢?”
有时候是真感觉不到饿,也没有心思去吃,不像她“民以食为天”,他手指轻轻摩挲下她的脸颊:“我要是日日不吃,你是不是日日过来?”
“我来了,你就吃吗?”她又抬起头看他。
明眸忽闪忽闪的,与她头上戴得宝石互相辉映。
他笑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