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事儿,赵坚的神色阴晴不定,他淡淡道:“乾县离此地甚远,长安又有诸多事宜靠你操持,怎么能让你离开朕的身边呢?”
“可儿臣实在担心阿蒙……”
“朕知晓你与他的情谊,只是阿蒙个性执拗,别说是你这个哥哥,便是朕,他也总是忤逆的。”赵坚顿了顿,“不像伦儿那么听话。”
作为父母,都很少当面去评价几个子女之间的感情,赵坚也是难得这样说,赵豫突然就觉得浑身有些凉意,明明是夏日,也不知那里像是吹来一阵冷风。
他忙道:“阿蒙年轻气盛才会如此,想当初儿臣也是一样的,儿臣年幼的时候,与弟弟们还会打架呢,如今却知道亲情弥足珍贵。”
宫殿里一片寂静,赵坚并没有回应。
赵豫也不敢抬头。
一个年少的太监站在殿外道:“皇上,杜大人,马大人求见。”
只是很短的功夫,几位重臣陆续都到达了。
齐伍是最后才来的。
赵坚也最信任他,坐在龙椅上看着他道:“乾县是包荣在管制,朕当初封他为县令,也是看在他父亲的忠勇,结果如此疏忽,几十人埋在县外都不知晓,你说当不当斩?”
齐伍没有犹豫:“当斩。”
皇子受伤,这没有任何疑义。
赵坚气还不能消:“乾县紧挨着华城,朕让廖太守调遣三万兵马巡防周边,却也并不太平,且阿蒙凯旋,这么大的事情他定有所闻,竟不曾谨慎行事,叫人钻了空子,这太守也不要当了!”他传令下去,“给朕去乾县拿了他的乌纱帽!”
这桩事一下就牵连很多人。
赵坚又问众位大臣的意见。
赵豫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也听得更仔细。
然而就有人不长眼睛,越是敏感的事情越是要提,有位何大人道:“定然不是大周的手笔,先不说如何调兵遣将深入我大燕,乾县这种地方,若不是熟知地形,又知晓二皇子行事作风之人,根本就难以设下埋伏,依臣看,兴许是为私怨。”
那简直是挑拨离间了!
赵豫大为恼火,他没有看何大人,可何大人平常与谁走得近,他是知道的。
赵坚喜怒不露,与杜云壑道:“此事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依爱卿看,派谁去最为合适?”
其实谁卷入其中都是危险的,这就好像踏入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漩涡,若是可以,只怕朝中官员大半都要回避。
杜云壑沉吟道:“论断案公正,裘大人当之无愧。”
此人现任大理寺卿,不曾归于大燕时,便已闻名天下。
赵坚倒也赞成:“便让裘大人前往乾县罢。”
此事议完,众位官员依次退出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