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她便以“老板临时安排我去蜀省出差”为由离开了家。
鉴于司徒朝暮之前也经常有在突然之间被宋熙临安排去出差的经历,所以司徒庆宇和裴元并未对她这次的行程产生怀疑。司徒庆宇甚至还在自己闺女临出发之前关切的询问了一句:“怎么去?坐高铁还是飞机?用不用爸爸去送你?”
裴元也说了句:“几号回来呀?我和你爸去接你。”
司徒朝暮一边在心里自责愧疚着一边面不改色地扯谎:“不用,我老板安排的有车。”
司徒庆宇皱了皱眉头,言语间满含狐疑:“怎么次次都给你安排专车?谁家老板对助理这么好?不会是对你图谋不轨吧?”
司徒朝暮愣了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脑子里面千回百转,两秒钟过后,回了句:“应该不会吧,他过几天就订婚了,未婚妻厉害的很,他哪里敢呀。”
裴元道:“你爸就是胡乱猜的,怕领导为难你。”但紧接着,她就又说了声,“但如果你这份工作真的干的很不开心,是可以考虑辞职的,因为你有爸爸妈妈呀,所以没必要为了一份薪水消耗内心的幸福感。”
司徒朝暮心说:我也想辞职,但我老板对我最大的为难就是不允许我辞职。
但除此之外,宋熙临并不是一位很糟糕的老板,甚至可以说是宽厚。他从不会强迫她出席任何一个她不情愿出席的场合,更不会强求她喝下一口她不愿意喝的酒。
浮华躁动的名利场总是觥筹交错鱼龙混杂。某些掌权者,是真的恶臭,在饭局上给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他们的人不断灌酒已经成为了他们在交际场中的一大乐趣,尤其是对女人。
他们最喜欢欣赏低位者的酒后失态,对方越崩溃,他们越觉得有乐子。猥琐的恶趣味。
并且酒色不分家,大部分爱酒的男人,都好色。
司徒朝暮给宋熙临当了八年秘书,听闻过无数桩在饭局或酒局上把人灌到不醒人事之后直接抬走、送回自己的房间尽情玩弄的事件。
这种恶臭事件在这个圈子里面甚至都不算是新鲜事了。
但她却从未遭遇过。
并不是说她运气多好,而是宋熙临替她挡下了那杯不怀好意的酒,并反手将杯中酒泼了回去。
久而久之,也再也没人敢来给宋熙临的秘书灌酒。
他亲手把她带进了这个深渊一般的圈子里,并画地为牢,却又用他手中的权势给了她最大的庇佑。
所以,司徒朝暮对宋熙临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既怨恨又感激,既心疼又觉得他罪有应得。
无奈地轻叹口气,司徒朝暮回了她爸妈一句:“假期结束后再看看吧,说不定下个月我就辞职了。”
司徒庆宇还挺支持女儿的:“辞吧,回家当包租婆,刚好可以把咱家那几套房子都重新装一下。”
裴元接了句:“就是,都十几年了,墙皮也该重刷了,还有在南区买的那套湖景大平层,早该装了,装完就能搬去住了,窗外风景特别好。”
司徒朝暮沉默片刻:“你俩这么想让我辞职,不会想找个监工帮你俩盯装修吧?”
司徒庆宇嘿嘿一笑:“哎呦,那哪儿能呀?”
裴元夫唱妇随:“这不是怕你辞职之后闲着没事干么?”
司徒朝暮:“……”
好了,你俩不要说了,我都懂了。
你俩就是想找个监工!
司徒满心无语地拖着行李出了门,而后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在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抵达了西站高速口。
路边停着一辆银色的越野皮卡,露天的后车厢里面还用架子固定着一辆酷炫的大黑摩托车,看起来狂野之极。
司徒朝暮根本不用靠近去看,就能够确定坐在这辆皮卡车驾驶室里面的司机是谁。
太好认了。
驾驶室那一侧的车门被推开,顾晚风下了车,阔步朝着司徒朝暮走了过去。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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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色的长袖打底衫,外罩了一件黑色的短袖,配深灰色工装裤,劲瘦紧实的腰间系着一条造型极为简洁的黑色帆布皮带,脚上依旧踩着一双平底板鞋。
不过他今天并未再束高马尾,又在脑后盘起了清冷孤高的发髻。
整体穿搭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狂野不羁爱自由的酷帅道爷,但是吧,人家的内心却是纯洁的、坚定的、严守清规戒律的,绝不放浪形骸离经叛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观臆想了,司徒朝暮总觉得顾晚风今天的发型都是别有用心的——故意盘个循规蹈矩的道士头,摆出一副不近女色的刻板样子,意在警告她:老实点,不许乱来。
司徒朝暮的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在看到顾晚风发型的那一刻,如同在火上浇了一桶油似的,火气更大了,蹭蹭往上窜,像是被挑衅了一样。
不对,不是像是在挑衅,他就是在挑衅她!
不想让我乱来是吧?好!我偏要乱来给你看!
一上车就开始乱来!
顾晚风从司徒朝暮的手中接过了她的行李箱,搬上了后车厢。司徒朝暮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把自己的随身背包扔到了后座上。这时她才发现,后面竟然还放着两件矿泉水和两袋用超市最大号购物袋兜装着的零食。
呀呀呀,这些小零食是给谁买的呀?
司徒朝暮心里有点儿美滋滋的,却又有点担心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乎,待到顾晚风上车之后,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买了那么多吃的?”
顾晚风神不改色,也没去看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言简意赅地回答:“路远。”
他的声色和眉宇一样清冷淡漠,且惜字如金,丝毫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任何特殊关照和暧昧关心的意思。
公事公办的很。
“哦。”司徒朝暮以一种浑不在意的口吻继续追问,“我刚还看到有一盒新鲜草莓呢,外面太阳这么大,车里面又闷,不会坏掉吧?”
顾晚风一直没启动车辆,因为司徒朝暮一直没系安全带,但他却一直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势,不冷不热地回了句:“不会,今早刚买的。”
“哦~”司徒朝暮得意地扬起了唇角,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可是小风哥哥,你昨天下午不是已经出发过一次了么?当时为什么不买呢?路不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