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成长过程是自由且轻松的,除了日常上学之外,他的业余时间几乎被各式各样的家教课和培训班充斥着。
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都是必学语言,学不会的话是要看爷爷奶奶脸色的,因为娴熟地掌握几门国际常用外语是家族继承人的必备素养,所以家中长辈对他的要求极为严苛。
除此之外,他还要学习马术、高尔夫球、桌球、乐器、交际舞等上流社会常见的社交运动。礼仪教养更是不可或缺的课程。
并且从十三岁那年起,他就开始接受计算机、金融和管理这方面的培训了。尽管他参加的仅仅是少年班,但其中的竞争也水深火热般激烈,班级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被家族给予了厚望的继承人,在规划深远的精英式教育栽培下,自然各个身怀绝技,心高气傲,摩拳擦掌,不甘于人。
一次又一次的实战模拟,一次又一次的国际竞赛,一次又一次的实力排名,每次一都要全力以赴,无一不令他身心俱疲,因为他不能落后于人,不然丢的是整个宋家的脸。
他就像是一部在不断运转着的身不由己的机器,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不能够自行支配,甚至不能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必须为了“完美继承人”这五个字服务。
自从去年夏天获得了国外某常青藤大学的保送名额后,他就没再去学校上过学,而是被父亲安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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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集团旗下的某家子公司里,在某位高管的带领下开始了解学习基础业务,并且每隔三个月就要接受一次父亲的亲自考核。考核不通过,他继续留下学习,高管也要跟着倒霉;考核通过,换去下一家公司继续学习,高管长舒一口气,大设宴席恭送“太子”。
大半年的时间,他已经换到了第三家子公司,几乎每一天都在学习他之前从未涉及过的业务内容和人情世故,简直比准备竞赛和答辩论文还要累。
如今来替哥哥上几天学,真算得的上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他也确实是真心喜欢这种热闹又活络的氛围。
杨姨也看出来了宋熙临的轻松与高兴,顿时放心了不少,又多交代了他几句在校期间多注意身体、一定要按时吃饭等事宜才离去,就好像他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泥娃娃似的,虽然他确实是容易生病。
等宋熙临拎着两个保温袋回班时,大部分学生还在食堂吃饭没回来,空荡荡的教室里面仅有三四个人,司徒朝暮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直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看起来确实很虚弱,马尾辫儿都跟着蔫了,软哒哒地贴在脑后。
宋熙临从前门走进教室后,迟疑了片刻,才鼓足勇气朝司徒朝暮的座位走了过去,站在她的桌边,试探着问了声:“你吃午饭了么?”
司徒朝暮却没有搭理他,一动不动地趴着,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难道是已经睡着了?
宋熙临当即舒了口气,没再多言,将手中拎着的两个保温袋一起放到了她的桌面上,谁知就在这时,司徒朝暮竟突然将脑袋抬了起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尽显悲愤,两道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气呼呼地冲着他说:“谁要你的东西,拿走!”
宋熙临的呼吸猛然一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满脑子想得全是: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会怎么办?
他大概会面无表情地冷声回一句:
“给你的东西,我拿走有什么用?”
然后就不要再多说一个字了,直接把东西留下,果断转身走人。
宋熙临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内心却有些忐忑不安,不确定自己模仿的像不像,与此同时,他也越发确定了一件事:哥哥骨子里的那股冷淡和倔强,还真是独树一帜。
怪不得妈总说他是个天生犟种。
司徒朝暮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心中怒火越发强盛了:这什么态度嘛!明明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你!
要不因为肚子实在是太疼、身体太虚,她肯定会直接追过去把东西还给他!
现在却只能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她感知到自己的桌边又来了一人,却一直没抬头,直至听到裴星铭的声音:“这谁给你送的饭啊?”
司徒朝暮继续保持着脸埋在手臂的俯趴姿势,语气闷闷:“王八蛋送的,我不想要,你给他还回去!”
王八蛋?
懂了,是我小风兄弟!
“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裴星铭还挺热衷于当和事佬,一边拉开那个红色保温袋上面的拉链一边说,“万一比我买的汉堡奶茶好吃呢?”
司徒朝暮:“再好吃我也不……”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呢,裴星铭就满含惊叹地感慨了句:“这家伙行啊,不光有热红糖水,还有牛肉和车厘子,你真不吃?那我拿走了啊。”
司徒朝暮猛然抬起了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桌子上的保温盒。
一个保温杯子两个保鲜盒,还有几张暖宝宝和两包经期专用止痛冲剂……这家伙,还挺,细心的。
司徒朝暮内心的火气顿时就消减了一大半。
裴星铭把保温杯往她面前推了推:“我不喝红糖水,给你留着,牛肉和车厘子我拿走了啊。”
司徒朝暮直接把杯子和保鲜盒全部抱在了怀里,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拿走了?这是人家给我的!”
裴星铭:“你不是不要么?”
司徒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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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谁说我不要了?”
裴星铭:“……”哎,女人。
裴星铭叹了口气:“随你便吧。”说完就走了,来到最后一排,直径朝着宋熙临的座位走了过去,把手里拎着的汉堡奶茶放到了桌子上,“你吃饭没?没吃这个给你了。”
宋熙临一愣,有些意外。
裴星铭又接着说了句:“在哥苦口婆心地劝说之下,我妹已经接受了你的东西,估计离她消气也不远了。”
宋熙临点头,言简意赅地回了声:“多谢。”
“不客气。”裴星铭没再废话,转身走人。
宋熙临再度抬眸朝着教室前方看了过去,与此同时,司徒朝暮也把脑袋扭了过来,那副精致的眉宇间虽然还蕴藏着几分怨气,但已经没那么“凶狠”了。
再也不是想要冲过来咬他的愤怒兔子了,变成了一只傲娇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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