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徒朝暮就是有这种奇异的能力,看着一块冰,就能描述出来一整片连绵不绝的雪山,也不管冰块愿不愿意。
宋熙临咬着后槽牙,面色铁青地剜了司徒朝暮一眼。
司徒朝暮立即给了宋熙临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吹牛的时候心里都有数。然后又吹了句:“你要是想挑战一下的话也可以,他一拳就能把你从走廊西头打到东头。”
宋熙临忍无可忍:“你别……”
信口雌黄。
但是他根本没有机会把这四个字说出口——
司徒朝暮抢先一步开口:“好的我不谦虚了。”
宋熙临:“……”
司徒朝暮冷笑着看向钱隆以及五头牛村其他人:“他能一拳把你们一起从走廊西头打到东头。”
五头牛村所有人:“……”
裴星铭目瞪口呆,叹为观止:我艹,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太他妈敢吹了。
宋熙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无助地看向了裴星铭,似乎是在问:不能管管她么?
裴星铭也很束手无策,两手一摊:管不了,真的管不了。
要是想管你自己管,管得了我全家感谢你。
司徒朝暮却对自己刚才的发言满意极了,又给了宋熙临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有我在,一切稳稳拿捏。
宋熙临长叹一口气,直接了当地对她说:“我不行。”别说他不行了,就是他师父来了,也不可能把那么多人一拳从东打到西。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戳破了牛皮,司徒朝暮感觉自己很没面子,斩钉截铁地对宋熙临说:“不,你可以。”
宋熙临态度坚决:“我不行。”
司徒朝暮气鼓鼓的:“你必须可以,真男人不能说不行!”
宋熙临:“……”
第20章
◎他就没见过这么执着耍流氓的人!◎
经过了一中午的询问调查,年级长和其他几个班的班主任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缘由:十一班的李途为了替十三班的赵佳伊出口气,先指挥十五班的仇昂和钱隆对十五班的周唯月进行霸凌,十四班的闻铃发现之后,去八班搬救兵,随后八班的司徒朝暮带领本班学生裴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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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和宋熙临对李途一伙人进行了反击。
虽然李途一伙人是事先挑起争端的一方,并且动机和行为皆十分恶劣,但是司徒朝暮一伙人的反击行为也十分恶劣,不仅打伤了仇昂,还对其余几人都动了手,并且在发生冲突之时这两伙人中竟没有一人想到去汇报老师、通过校规校纪解决问题,而是以违规乱纪的形式当众打架斗殴,校内影响极其严重。
秉持着公正公开的原则,年级长选择了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式,李途和司徒朝暮是领导指挥的,处分最严重:开除学籍留校察看;裴星铭、宋熙临,仇昂和钱隆是最终动手的,处以记过处分;闻铃、赵佳伊和其余五牛头村的几人仅仅是参与,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情节较轻,所以仅处以了警告处分。
他们这几个人也全都被请了家长,李途和司徒朝暮还被学校要求停课一周,回家反思。
司徒庆宇去外地出差了,裴元单独去了学校,到校之后先被请去了年级长办公室喝茶,喝完茶直接领着司徒朝暮回了家。
母女俩才刚走出校门,司徒朝暮就迫不及待地问了问她妈:“年级长是怎么说我的?”
裴元嗔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
司徒朝暮却说:“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呢?虽然我违背了校规校纪,可我并没有逃避责任,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而且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们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周唯月。”
裴元无言以对,因为女儿话并非不无道理,有些时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并非是因为反叛和偏执,而是万般无奈,迫不得已。
司徒朝暮又说:“而且你们都没看到现场,你们要是看到周唯月的课桌,你们肯定比我还生气。”
裴元:“但是你要谨记冲动是魔鬼!”
司徒朝暮:“我可没冲动,我是按计划行事的,我就是要把幕后的参与者全部给抓出来!”
裴元叹息摇头:“怪不你们年级长那么评价你呢。”
司徒朝暮:“评价我啥了?”
裴元:“要是放在民国时期,你就是那种带头搞运动的激进分子!”
司徒朝暮眨了眨眼睛:“夸我呢嘛?”
裴元:“……”
这丫头跟你对着耍无赖也是有一套。
裴元再度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都被开除学籍了,你真的不后悔么?”
司徒朝暮:“那不是还有留校察看呢嘛?俩月不犯事儿就撤销处分了。”
裴元又说:“可是你差点儿就被退学了呀。”
司徒朝暮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只有一个回答,虽九死其犹未悔。”她又说,“人这一辈子,总不能一直循规蹈矩唯唯诺诺地活着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欺负却无动于衷,这算是什么朋友?而且他们喜欢对周唯月下手无非是因为周围月心智残缺好欺负……”
裴元怔了一下,多年以来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朝暮,你一直在愧疚是么?”
司徒朝暮沉默许久,不确定地说:“其实,更多的是后悔吧,那天组织大家跑去淋雨的人是我,带着闻铃和裴星铭去喊周唯月出门的人也是我。”说完,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年级长说的对,我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坏蛋头子。”
“不怪你的,你没有错。”裴元揽住了女儿的肩头,语气温柔而坚决,是母亲更是朋友,“那个时候的你只是一个孩子,小孩子都喜欢淋雨,探究自然是人类的天性,不是错误,错的是重男轻女的落后思想,是对女孩的忽视,只要有这种思想在,即便没有那场雨,周唯月还是会发烧。”
司徒朝暮的眼眶突然红了,委屈又感激地看着妈妈:“真的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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