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陆遇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整个书吧内充盈着咖啡的味道,虽是香气,却略带苦涩,就如同木木此刻的心情。
她想,自己果真是春天到了,怎么最近动不动就有男人想要找她复合呢?
可惜的是,桃花运虽旺,可看着个个都是烂桃花。
因此到头来,她仍旧是孤身一人。
“我们又没有开始过,怎么能称得上‘重新’?”木木苦笑。
陆遇垂下眸子,他身上的那股干净气息越发浓重,到最后竟成了种淡薄的无奈:“可是在我心里,我们是开始过的。”
“那在你心里,我们为什么会结束?”木木反问。
对此,她真的很难释怀。
如同当初高考结束时,她约他出来,在步行街来来往往的大街上鼓起毕生的勇气想要将两人的关系挑明。
然而回答她的,也是同样的沉默。
当时,他的沉默如同千斤重石,拖曳着她整个人往冰冷海底沉去。
她不信这一年间的事全是她自作多情,他送她的礼物,他对她的笑,他给她的吻,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全是她的错觉?
木木想,再没有比这更坏的事了。
她后脑勺像是被凿出了一个洞,浑身血液从洞口喷薄而出,整张脸都苍白如纸。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执意地想要问个清楚。
“我决定去英国留学。”他低着头,至始至终没有看她:“太遥远了,即使是坐飞机,也要十多个小时。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能够谈好一场如此远距离的恋爱。”
“这就是原因?”木木无法理解:“我寒暑假可以去看你,而你圣诞,复活节,暑假都可以回来看我。”
他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信心。”
木木的热血流完了最后一滴:“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可以?”
“对不起,木木。”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随后转身融入汹涌的人群里。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嘈杂,而她却感觉自己置身荒野,满目苍夷。
她想,自己会永远记得他那个冰冷的背影,也记得自己当时沧桑的心情。
重新回忆起那番场景后,木木忽然恍悟为何自己会对露出真面目的沈昂如此抗拒——陆遇和他都是同一类人,有着可怕的理智。
她怕死了这类男人。
或许几年之后,她会欣赏这类男人,然而此刻的她还年轻,还对爱情有着梦幻般的想法,她不想让自己的梦幻被他们的现实打破。
她不想要他们告诉自己,爱情对他们并不是太重要,现实永远凌驾于她之上。
她已经被伤怕了。
恋爱应该是糊涂的,任何的理智都只是因为不够爱。
对面的陆遇仍旧在沉默,木木叹口气:“陆遇,我一直对你欠我的那个解释耿耿于怀,可是现在却发现,时过境迁,那个解释真的不重要了。”
从书吧返回学校后,木木颈脖上的吻痕在寝室里掀起了一阵刺耳尖叫。
“木木你这个浪0女,居然要带着吻痕来刺0激我们这群黄花大闺女!”刘薇薇嫉妒得在床上翻滚。
木木腚疼,大姐,你顶多算是黄花菜好不。
安凉倒是冷静许多,帮她分析:“这两个人都不算是你的理想型,可一个人要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对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他们两人间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轻?哪方面的轻?难道是比较胯下之物的轻重?安凉,我们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提议呢?”刘薇薇捂脸。
木木腚疼得快要裂成莲花瓣了。
刘薇薇同学,放过黄花大闺女这个词吧。
安凉向来比木木淡定,表现就在于她尚且还能愉悦加轻松地对刘薇薇解释:“我的意思是,取两个理智的人中最不理智的那个。”
最不理智的那个?
木木想,按照年龄阅历来说,应该是陆遇。
可是按照与自己在一起的激情澎湃度来说,应该是沈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