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登到山顶,一把拍开泥封,一头钻进酒桶。
“咕噜……咕噜……”
响亮的饮酒声,清晰的从山坡传下,陈宝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却是嘴唇动了动,没有开的了口。
几个小辈也都被吓得不轻,这哪是喝酒,这是在自杀啊,他们活了这么多年,酒喝了不在少数,哪里见过这般喝酒的。
“这可是灵果酿的酒,便是基因强者也担不住啊!”
周小白有些焦灼道。
陈宝却是摇了摇头,示意周小白不要说话。
猴子见状,也是拍开自己手酒桶的泥封,也是插头痛饮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酒桶里。
“哗啦!”
叶秋扬起头,从酒桶里把自己拔了出来,酒水沿着头发,“滴答,滴答”的滑落。
叶秋的脸红了,似乎已经微醺,眼睛也红了,不知道是酒辣的还是有泪,叶秋双手扶着酒桶,站在山坡之,俯视着群碑,悠悠然开口唱道:
“男儿流血不流泪,枪马杯弓壮军威!”
“身有八尺八存高,一腔肝胆还父老。”
“爹娘哭我边关苦,爹娘哭我战时危。”
“总有白头送黑头,壮士百战不愿归。”
“家国有我日日兴,万里长城竖青碑……”
沙哑的嗓音,仿佛如一桩擂破的战鼓,也亦如锈蚀的老罄,既不明,也不亮,既无腔调,也无节律,说是诗也不是诗,说是歌也不是歌。
但是被叶秋这么演绎出来,却似乎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悲壮。
陈宝,陈贝,黄天霸,周小白都是怔怔的看着叶秋,他们终于知道叶秋为什么不许哭。
因为有一种悲,用哭已经无法表达,这是一种极致的痛,锥心刺骨,仿佛可以传染成灾,不知何时,几人已经泪湿满襟,而还不自知。
他们们都是军人,不懂韵律,不懂歌赋,可是他们知道,这一曲,堪称……千古绝唱!
“呜呜……呜呜呜……”
一声长长的嚎叫划破了墓园的寂静,是猴子,此时猴子已经醉的双眼朦胧,那么瘫坐在地,失魂,落魄。
“砰!”
叶秋一脚把酒桶踹翻,价值千金的灵酒顺着山坡流淌而下,叶秋仿佛耗尽全力大吼一声。
“兄弟们!喝!”
“喝!”
“喝!”
一个字在山间久久回荡,是爽快,是磊落,是余悲,是家国,一桶烈酒,一曲长歌,一眼热泪,把两个个老兵的悲欢演绎的淋漓尽致。
“呼!呼!呼!”
刹那间,大风浩荡而起,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大雨骤降,隐隐约约之间,似有万人大吼。
“喝!”
“喝!”
“喝!”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军歌嘹亮,震动苍穹。
叶秋醉醺醺的眼睛豁然大亮,烈如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