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苏沫调整了一下情绪,歉意地说道:“抱歉了各位,刚才是我失态了,在这里跟大家赔个不是。”
“哪里哪里,是我们嘴上不把风了,还望苏沫少爷不要见怪啊!”之前那些窃窃私语的佣人们,赶忙表达了歉意。
“呼……”见状,苏战,唐婉仪,苏旬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三弟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苏旬说道。
“啊,今天天气不错,出去逛了逛,一不小心就错过了点,想起今晚还要为二哥接风,就急忙赶了回来,怎么还没上菜,大家都在等我吗?”苏轩笑道。
“哈哈,看来是玩得挺开心的,赶回来就好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酒上菜!”苏战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
酒菜呈了上来,宴会厅的气氛重新被炒热了,好似之前的插曲不存在一般。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散场,苏沫独自来到后花园,出神地望着结冰的池水。
哒!苏轩拄着龙头手杖,来到了苏沫的身后,就他一个人。
“三弟,之前多谢你替二哥解围,不然的话,好好的接风宴,怕是要被二哥给搞砸了。”苏沫淡淡地说道。
“谈不上解围,只是下头的人,根本不理解二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罢了。”苏轩走上前来,和苏沫并肩而立。
苏沫转过脸,复杂地看着苏轩,道:“你,理解二哥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不容置喙的领地,对你来说,是小柔,对我来说,是小雅……”苏轩话音一顿,点燃一根古巴雪茄后,意味深长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二哥对小柔,到底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愧疚’!”
苏沫,神色一怔……
是啊,究竟是爱,还是愧疚呢,苏沫是心理学博士,洞悉世事人心,却唯独无法将自己的心事,完全看透。
医者救得了世人,却唯独救不了自己,这一点,在苏沫身上也不例外。
“那依三弟你看,二哥是出于什么呢?”苏沫问道。
“要听实话吗?”
“嗯,但说无妨。”
“论情分,二哥你和小柔是青梅竹马,友人之上,恋人未满,若没有任何波澜地发展下去,也许你们最终会走到一起,但小柔走的时候,明显还不到这种火候,只不过是小柔死在你面前,对你冲击太大了,她是死后才走进你心里的,因此……我觉得,你对小柔,是愧疚大于爱啊!”苏轩低沉地说道。
“唉。”沉思之后,苏沫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三弟啊,论人生阅历,二哥读了将近二十年的书,且不如你啊。”
苏轩微笑道:“二哥你谦虚了,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论才学,我可不敢和你比啊。”
“不过,无论是爱也好,愧疚也罢,我当初没能挽救小柔,也是不争的事实……”苏沫叹道。
“斯人已逝,要说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去弥补下当初的遗憾吧。”苏轩意味深长地说道。
“当初的遗憾,三弟你说的是……”苏沫双眸微凝。
“小柔父母的死,还记得吗?我记得他们的职业,是记者吧,还是执着于挖掘并揭露社会黑暗面的那种,林震曾扬言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与那群人血拼到底,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的斗士,怎么可能会因失业这种小事而自杀呢!”
“是啊,当初我通过一位法医的朋友了解到的,林叔和刘姨是自杀的,自杀的方式,均系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扼住自己的喉咙,直到活活将自己掐死。”
“但,这在理论上,是绝对不可能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因为掐脖子会导致窒息,但自己掐自己脖子,在窒息后,大脑缺氧会让人失去对手的指挥权,手会自然而然地放松……所以,小柔父母的死,必然有蹊跷,据我判断,他们应该是被人施加了极其强大的催眠术,才做出那种反常行径的!”苏沫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
“催眠术……我记得,他是死在江北吧,似乎是为了调查江北八大家之一的某个家族,所隐藏的秘密,恐怕他的死,与他正在调查的家族,脱不了干系!”苏轩沉声道。
“多谢你,三弟,我觉得我有事情要忙了,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多渺小了,你,愿意帮我吗?”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小柔我也叫过她姐姐,林叔,也是父亲的铁哥们,他们一家含冤而死,我怎会袖手旁观呢。”
苏轩将左手伸到半空中,苏沫亦微笑地伸出手,两人在半空击掌。
兄弟之情,坚于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