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令生全身汗毛战栗,“爷爷!”大叫一声,忽然朝拿钢管的汉子冲了过去,和他搂抱在一起。
汉子冷冷一笑,“滚开吧你这个小鸡仔!”手臂轻轻一甩,将只有一百二十几斤的孟令生扔了出去。
孟令生在地上咕噜噜的打滚,两个拿着棍子的汉子上来了,手起棍落,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打。孟令生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只期望这一切快些过去。
两个汉子接连打了几棍子,其中一个汉子拉住孟令生的脚,将他拖到了湖边,“滚下去吧你!”当即用力甩去。
“呃啊!!”
孟令生大叫,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湖下滚去,这是个斜坡,都是积雪,速度又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咕噜噜的滚在了湖面上,湖面挨着岸边的冰早被一些淘气的儿童砸碎,现在刚刚上冻,孟令生一百多斤压下去,瞬间将冰面压碎,整个人咕嘟一声,沉入水中。
岸上的面包车,五个人上车,掉头飞快跑了。
好在孟令生懂得水性,冰冷的湖水刺激下,让他潜力爆发出来,飞快的从湖里面爬了上来,眼睛充满仇恨的看着那辆已经飞快行驶出去的面包车,在面包车的后玻璃上,他看见上面贴着广告,写着:居然装饰有限公司……
孟令生的衣服都湿透了,他飞快的脱下外套,跑到孟得寸身边,“爷爷,爷爷!!”孟得寸情况不妙,全身都是鞋印子,满脸是血。
当即孟令生掏出孟得寸兜里的老款诺基亚手机,拨打了110。紧接着他又找出村委会会计的电话,再次拨打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村里来人了,十几个孟家庄的壮年,开着几辆机动三轮车,浩浩荡荡的过来,停在旁边,车上的人下来,有的手里拿着菜刀,有的拿着铁锨,还有的拿着擀面杖,手上还有沾满了白色面粉。
孟得寸在村里威信很高,几十年的老支书了,刚正不阿,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抬上三轮车,送往医院。老会计带着眼镜,将身上的羊皮子大衣脱下来,给孟令生披上,然后让这些人先去医院,他在这里等着派出所的人来。
孟家庄一帮人,先将孟得寸送往白壶的小医院,经过医生的初步诊断,孟得寸的情况严重,不能耽搁,必须马上转到市立医院,当即白壶医院开出了面包车,孟令生是唯一的家属,这一刻欲哭无泪,加上村委会两个德高望重的人,三人坐在面包车上,前往市立医院。
奈何这一路并不顺畅,通往城区的公路上发生了十几辆车的连环追尾事故,道路堵了好几里地。好在司机对周围的道路熟悉,绕进了附近的村庄,避开了交通事故点,等将孟得寸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医院的医生连忙进行抢救,送来的有些晚,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机,孟得寸颅腔内有大量的积液和血块,必须离开进行手术……
还未成年的孟令生,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小伙子坐在手术室外,外面披着羊皮子大衣,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瑟瑟发抖,两眼无望。
外人不知道,他却明白,一定是苏屠户干的,一定是他!
内心中,那股强烈的仇恨感瞬间充斥了他的内心,他是个留守儿童,从小父母外出务工,他跟着爷爷长大,对爷爷的情感甚至高过父母,而今爷爷遭此大祸,难道就这样算了?
村里的老会计这会也来了。
从他的口中,孟令生得知,派出所已经立案了,正在调查,但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人手严重不足,这案子估计悬了。
孟令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没在说什么,那双眼神变的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