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红音可害怕她拒绝,连忙道:“那啥,你结婚回头妈妈陪送你一个大嫁妆行不行?”
“你说的啊!”张玉洁笑着说。
看着女儿笑了,关红音心里也没来由高兴起来,只要闺女开心,她一切都无所谓。
第二天贺东跟张玉洁电话联系,约定好今天就让双方父母见面,商量结婚的具体事宜,要见亲家了,贺老连长和毛东芹格外紧张,尤其是毛东芹,曾经和关红音见过一面,她打心眼里有些惧怕这个亲家。
老连长早早起来去了理发店,他是军人出身,一直认为平头是男人最精神最帅的发型,电推子推了个平头,白头发太多了,也懒得在染,回到家后,找出最好看的衣服,一件老款西装,这是几年前过年的时候,毛东芹去城里赶集,给老连长打折买的高仿雅戈尔。
毛东芹也是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平常都是普通人家,衣服比较随意,正式场合的很少,换来换去始终都不满意,一直等到贺东开车过来,还喋喋不休,后悔没提前准备。
双方父母见面是比较正规隆重的,张忠正西装很多,随意穿了一件,里面是白衬衫,整个人气质一看就是政府高官,老连长也是西装,不过黝黑的面孔,满脸的皱纹,典型的乡下人。
见面的饭店还是小竹林,贺东是男方,理应早到,半个小时关红音开着宝马载着张忠正和张玉洁来了,见面之后,老连长和张忠正的手牢牢握在一起。
老连长很激动,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开口还是部队那一套,喊了一声首长好。
张忠正愣了一秒钟,紧接着哈哈大笑,“老连长好,早听玉姐说你是军人出身,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老连长就爱听人家说他是当兵的,当即有些低调的吹嘘起来,“呵呵,三代军人!他爷爷,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美帝。我是咱西北军区野战部队出来的,现在还是白壶的民兵连长,呵呵,就是个空架子。”
张忠正很喜欢这种朴实的人,拉着老连长的手道:“你们三代军人,难道贺东也是?”
老连长从未听贺东说过他失踪的七年是当兵去了,他只是道听途说,不过贺东的大哥确是当过兵,“东子这个……呵呵,我说的是他大哥,他哥哥也当过兵。”
“哦。”张忠正将老连长脸上浮现一丝忧伤,有些不解,但初次见面不便多说,他不知道的是,老连长想起了贺东的大哥,一走就是十几年,他跟贺东一样,户口本被扒走了,起初几年,老连长收到过贺东大哥的一些信件,里面有他穿着军装的照片,后来音讯全无,去部队找他,人家说没有这个人,当初都报警了,也是没啥作用。
关红音这次穿着比较低调,饭桌上主动向亲家母毛东芹示好,她场面见的多了,脸皮也练就出来,主动向毛东芹道歉,说上次是她不对,还请见谅,毛东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就见不得人家好,感动的差点没落了泪,两人还咣咣干了两杯红酒。
贺东看着张玉洁心中感动,关红音是个要强的女人,能让一步,定然是张玉洁背后做了工作。
老连长是个踏实本分人,频频灌张忠正喝酒,昨天贺东已经知道张忠正酒量,示意老连长少喝点,老连长不依,张副市长是首长级人物,喝不好那是老贺家没招待好,招待不好怎么能行,必须得喝,喝痛快了才行。
张忠正也放开了,暗想闺女就这么一个,喝醉一次又何妨,他心情大好,两人年龄相当,说起当年的事,都很有印象,老连长感觉好像遇到知己一样,恨不能拉着张忠正唱红歌。
张忠正也很激动,这些年太少遇见老连长这种爽朗的汉子了,两人每人喝了一斤多,都高了,不过很开心,具体结婚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初六,还有小二十天,其他事宜也都商量差不多了,这顿酒喝到下午三点多,老连长恋恋不舍拉着张副市长的手,“首长啊,没喝够,今儿你肯定没喝够。”
中途,张忠正去厕所吐了好几次,这会已经喝的意识不清,只会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