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吸了口气,“没事,很快我就过来。”骑起电动车飞快离开。
沈佳丽感激的道:“谢谢你,要不是碰到你我真不知道该真么办才好,给4s店打电话,现在还没过来。”
“没事。”贺东说,看向这帮年轻小伙,“跑步回去吧。”
“是!”班长出列,整理队列,带队离开。
十分钟不到,钟伯骑着电三轮回来了,蹲在地上分分钟将轮胎换上,沈佳丽拿出钱包,谁知道现金不够,“这……只有五百块,老伯能不能刷卡?”
钟伯有些不敢直视沈佳丽,摇摇头:“我没有刷卡机。”
“这样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开车找最近的提款机取现金,把钱送过来。”贺东说。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沈佳丽道:“好,我很快就回来。”上车开起来走了。
钟伯望着消失的车尾,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贺东在旁边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钟伯,你是中国人嘛?”
钟伯很不屑的看了贺东一眼,“不是中国人,我还是外国人啊?”
“呵呵,不好意思,你看上去真的像老外。”贺东说。
钟伯摸摸自己的脸,“基因突变行不行?”
“行!”贺东说,“你修车修多长时间了?”
“几十年了。”钟伯回答,“去我店里等吧。”
“也好。”贺东坐上电三轮,钟伯开起来,两人回到了汽修店,一款老式放磁带的录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一首老歌,“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混合修理厂斑驳的景象,整个画面有些复古和淡淡的忧伤。
贺东扫视一番环境,找了个能下脚的地方坐了下来,“钟伯,都什么年代了,还听这种卡带?”
钟伯坐在贺东身边,“我这东西是第一批国产货,加上正版磁带,现在的数码都比不上,你听,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
两个人安静下来,空气中只有邓丽君优雅低沉的歌声,“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没有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谊……”
贺东吸了口气,看看钟伯,“不错。你除了会补轮胎,还会不会别的?”
钟伯道:“什么?”
“就是修车之外的东西。”贺东问。
钟伯笑了,“会很多。”
两人头回见面,但好像不是陌生人,而是认识很多年老友一样。
“比如呢?”贺东笑着说。
“比如,杀人,呵呵。”钟伯看似开玩笑。
贺东也笑了,“差不多。”
这时沈佳丽开车过来了,急忙下车,拿出一千块交给钟伯,“老伯,谢谢你。”
钟伯仔细盯了沈佳丽一眼,将钱收了回来。
贺东站了起来,“象棋会不会?”
“可以玩玩。”钟伯说。
贺东道:“明天过来找你下棋。”
“好啊!”钟伯也站了起来。目送贺东跟沈佳丽离开,尤其是看着沈佳丽的背影,脸上流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悲伤。
……
“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估计现在还傻傻等着呢。”沈佳丽笑着说。
“没事,下次注意点,行了,你走吧。”贺东说。
“我请你吃饭吧,我还没有吃晚饭。”沈佳丽难得主动约一个男人吃饭,贺东摆摆手,“算了吧,下次。”
“嗯,那好,谢谢!”沈佳丽再三道谢,然后上车跟贺东招手离开。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贺东提着一兜子水果开着路虎来到钟伯的修理厂,下车将黄橙橙的大鸭梨拿了下来,钟伯依旧拖着布鞋从里屋走出来,“你真的来了?还带东西?”
贺东道:“小意思,我听你总是咳嗽,多吃点水果,尤其是梨,清肺的。到底会不会下棋?”
“来呀。”钟伯笑着说,从床底下拿出一副硕大的棋盘,“我好久没下过了,谁输了,请客吃晚饭的。”
“没问题啊,杀你个片甲不留。”贺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