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苏嘉和耿三证词一致,再加上在监狱里姓王的那位劫犯的证言,最终苏嘉在年前被无罪释放。
走出拘留所,她仰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缓缓伸出右手遮住那灿烂的朝阳,金灿灿的毫不吝啬将温暖洒向人间,五指被悄然镀上一层暖金色。
她禁不住有所感慨的感叹:“真美!只可惜,他看不到。”落寞的垂眸,酷似狐狸的双眼敛去不善的神色,徒留带着泪光的感伤。
新鲜的空气静静流淌着自由的味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和从未有过的悸动。
抬眼看去,苏父正站在不远处的车子旁,是来接她回家的。
苏嘉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才几日不见而已,可是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慈祥中带着怒意,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爸。”她轻轻叫了一声。
苏父的视线只是在她身上轻轻掠过,随手拉开车门,声音沉冷带着岁月的沧桑感:“上车。”
起初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那些事,可是在证据面前他只剩失望,虽然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可是最终他仍旧还是做出了一个所有父亲都会做的事情,为做错事的女儿求情。
甚至愿意代女儿受过,同时也在自责没有做好一个父亲。
一路无言,苏嘉甚至不敢去看父亲一眼,将脸别向窗外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晶莹的泪珠有悔恨,有千万句的对不起和数不清的感谢,还有那句最沉重的再见。
“阿琛,从今天起,我会让自己慢慢忘记爱你,开始全新的生活,一个不再只为爱你而活的日子。再见,我曾经的爱。”她在心中默默做着告别。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苏嘉抬头看向那熟悉的白色欧式别墅,松柏掩映下的建筑仍旧那么气派奢华,庭院中央的水池波光潋滟,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心境却变了。
“小嘉。”苏父仍旧保持开车的姿势,面向正前方不去看她,不知是还在生她的气还是因为不舍。
收回视线,轻轻唤:“爸。”
“我和你哥哥商量了一下,决定送你出国,后天就走,你准备一下。”苏父的口气是通知,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她轻轻应声,随后就听到重重关门的声音,看着父亲略有些躬驼的背,坐在车里失声痛哭。
自小丧母,父亲很疼她,从未让她离开过家,甚至在她留学那段期间父亲都陪在身边,可这一次大概真的要放她单飞了。
“爸爸,对不起。”
她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苏父从别墅出来叫她吃饭,这才缓缓走下车。
吃着父亲亲手做的早餐,她和着泪水艰难吞咽,耳畔突然响起父亲意味深长的教诲:“小嘉,不是所有人在做错事后都有改过的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
晶莹的泪滴落在莹白的米饭上,含在口中的米粒是咸的,是苦涩的。
“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是我没有教导好你。”苏父拿起公文包向外走。
“爸……”苏嘉哭着追了上去,扯着他的衣角,声泪俱下,“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