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傅亦琛又赶往拘留所,苏嘉想见他。
因事先打过招呼,很快便顺利见到了她,局长特意给安排了一个小房间。
苏嘉还是穿着那天见他时的那条红裙子,不同的是外面套了一件带有编号象征囚犯的马甲,她面色憔悴,没有了那过浓的妆容,反而多了几分清纯。
这不由得让傅亦琛想起从前的她,单纯没有心机,是个惹人疼的妹妹。
“你来了。”这几个字被她说的凄婉幽沉,她的声音艰涩沙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自顾自的坐下,眼睛不移的看着他。
傅亦琛也坐下,眸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她的身上,松垮垮的马甲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合体,未经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令人羡慕的苏家大小姐此刻看来竟有些可怜。
见他不说话,苏嘉轻叹了一口气,戴着手铐的手理了理垂在脸颊的发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精神。
“我没想到,你还能来见我。”眼泪瞬间溢满眼眶,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她努力的笑,“我都听说了,你的伤好些了吗?”视线落在他的左下腹。
“已无大碍。”语速很快,似乎很厌恶和她进行交谈,傅亦琛的眼神疏离而冷漠,和语气一样。
他的态度让苏嘉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也回不去了,从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惜字如金,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
抿抿唇瓣,她艰难启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视线落在有些发旧的桌面上,底气不足的问道:“阿琛,如果我说劫持和绑架杜若的不是我,你信吗?”
房间很小,说话的声音会产生回音,这透着心虚的假话一遍遍激荡她的心,脑海中浮现的是耿三倒在血泊的画面。
“你信吗?”傅亦琛冷冷反问,眉心狠拧怒意闪现,声音冷摄震人。
尽管刚刚耿三在他面前说的真真切切,可是他知道那不过是耿三在有意维护。
苏嘉轻笑,又问:“如果我说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你信吗?”
“你觉得那?”没有直言,再次反问,傅亦琛犀利的凤眸看进她似狐狸般狡猾的眸。
到底是会讲实话还是继续谎话连篇,想要有重新做人的机会,那总要有个改过自新的态度,他怀着那一分期待。
“我觉得,你信。在你眼里,心里,早已认定我是个坏女人,又怎会相信我没有做过。”苏嘉缓缓起身站在窗口,仰望天空,继续道:“没错,那两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只可惜……没有成功。”
“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杜若这女人这么好命?明明绑架了她可那些人却对她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个亡命徒,却在抹她脖子的时候心软,最终让她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