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人簇拥着进了院,围观邻居不能再跟进去了。
再进去的话就有点太不要脸了。
但是虽然进不去,大多数人也没走,继续留在原地议论起来。
“不是副厅长么,看着没什么架子呀,别是假的吧。”
“不可能,我前几天还在省电视台的新闻看到他出席公安系统的会议了,就怕老孙是吹牛骗咱们,所以我当时还特意仔细看了看这人的长相,就是他,钟国正嘛,省公安厅副厅长,绝对错不了。”
“还真是个大官啊,这回老孙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了。”
“对了,老孙不是说孙志的丈母娘出了车祸成植物人了么?怎么这就醒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去医院治好了呗,难道是睡了一觉自己醒了?”
“植物人有这么好治?咱们邻村有个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好几年了还没醒呢。”
“你说邻村的王老六是吧?你也真敢拿他来比,王老六在村里都算穷的,这么大的病还有钱治?到今天还没咽气就算他命大了,人家孙志的丈母娘就不一样了,男人当这么大的官,有钱有势的,什么好医生找不到,什么好药用不起?还愁治不好?”
“那她身上怎么一点疤也没有?让车撞的这么厉害没留下疤?这也太邪门儿了吧。”
“土鳖了吧,电视上天天演,什么美容整形疤痕去除,你都不看电视的?只要你有钱,几道疤痕算什么,再说了,兴许人家的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呢,你老刘不是想给人家脱了衣服瞅瞅吧。”
大伙儿全都哄笑起来。
乡里乡亲的对这种玩笑已经见怪不见了。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最难治的病就是穷病,只要有钱有势,命就是比咱们金贵,要是没钱,早死早投胎吧,兴许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总之孙家这回是真的翻身了...”
“别眼红了,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好好教育你家孩子,兴许将来找个老丈人比副厅长的官儿还大呢。”
“哎,就我儿子那猪脑子,回回考倒数,我是不指望了。”
...
外面议论的正热闹,家里的气氛却有点尴尬。
明明是在老孙家,但孙志爹娘比钟国正两口子还要拘谨。
正襟危坐,一脸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接受训话。
其实这也算正常,毕竟孙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而钟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户,双方差距太大,难免产生压力。
好在钟国正一家人丝毫不嫌弃孙志家的寒酸和简陋,满脸堆笑的很是热情。
“大哥,嫂子,前一段时间俩孩子闹了点别扭,我跟淑芬忙于工作,也没好好的开导他们,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是太抱歉了。”
钟国正说的很客气。
但是他越客气,孙志爹娘就越拘谨。
毕竟他们都以为是孙志甩了钟晓雪。
还好他们都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都是孙志的错。
之后的谈话虽然算不上多热情洋溢,但还算顺利。
到了中午,该吃饭了。
孙志定的是县城里的酒店。
打算让钟家人吃过饭之后在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回j市。
到了酒店,上了楼,刚出电梯,身后一个人惊呼起来。
“老领导?”
他们两家人扭头去看。
只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钟国正短暂的惊讶之后笑了起来。
“利民,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是呀,我刚调到这边来工作,老领导,听说您高升了,我这正打算办完交接之后就去省里给您贺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