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叶凡点头回答，就一个字：“能。”
他回答的干净利落，事实上，对于现在的叶凡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他早已把医圣随笔第一章的药理记得滚瓜烂熟，因为有功德豆子的力量，别的不好说，至少在药理学，叶凡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实在是功德的力量太过变态，让他把药理学融会贯通，每一种药无论是性状，还是药理，是否有药物与其相克，且显性效果是什么，隐性效果又是什么……
这一系列的知识，全都在他的脑子里，此时已知道病人身体的前因后果，有没有药方，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即使是已经完成了古药方，他也能从里面找出不好的地方，加以完善，这就是他的能力。
和康继业不同，小李和孟兆国，此刻对叶凡是无比的信任。
片刻之后，一副崭新的药方诞生了！
这张药方，从古至今从来没有过！它出自一个年轻人之手，作用是帮助恢复神经，增强对身体的控制力。
叶凡写完，又上下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出错，拿起笔在最上面写了三个字：“通经汤。”
康继业眯着眼，通经汤？这就是名字，只是这……真的行吗？
叶凡没有把药方交给孟兆国，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我编撰的一副药方，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过的，而你将是使用他的第一个人。”
“你可能会想，这不是拿我当小白鼠试验品吗？这并非是我本意，而是人心力有限，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学会使神经生长的药方。”
“但你可以放心，我的药理学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在当时，却也没人比得过我。”
他拍拍自己的脑子：“草药里的学问，全在我的脑子里，我对这副药有信心，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可以等待，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尽力帮你找到能够治疗你的腿的药方。”
他盯着孟兆国，这是一份压力，一份来自于对未知的压力。
毕竟这副药方的诞生，也不过才刚刚一分钟。
出乎意料的是，叶凡提出问题，孟兆国仅仅思考了几秒钟，就点了头。
“我愿意做这第一个人，我相信您。”
康继业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细细想来，从古至今的药方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由人书写，随后再经历无数患者的服用，根据药效，在调节其中草药的的分量，或者加入新的，又或者减少……
这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其中必然要经历一些艰辛。
相信之前的古人，在创造出新的药方的时候，一定也和自己一样纠结。
药方的药性如何？会对病人造成怎样的影响？其中的草药是否昂贵？有没有替代品？
如果实验失败，是哪里出了问题……
守旧，可以理解，这是经验主义思想，一般旧的东西，更加可靠。
而创新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经之路，总有些病症你没见过，也总有一些病症无药可用，到那时该怎么办？
作为一个接受仁义教育的医生，难道要在那个时候告诉病人，你没救了，等死去吧，你明天就要死了……
那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医生也从不愿意眼睁睁瞧着这样的事发生。
还不是破釜沉舟，杀出一条血路！
此时，叶凡的一番话，在康继业心中激起无数波澜！
看到孟兆国答应，叶凡点头道：“你对我放心，那我也要对你负责，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方便我每天观察你的情况，也好对药方作出修整。”
借着他的众人笑道：“看来我今天是不能出诊了，然后我们一起去买药吧。”
“哈哈，求之不得。”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上了康继业的车，孟兆国因为行动不便，留在了诊所。
“叶先生，我是真没想到，你在这个样的年纪居然就有如此雄心壮志。”
“呵呵，不算什么，在我看来这是水到渠成。”叶凡回答道。
“哦？我没听懂。”
“这个很好理解，就如同上学，从一个人出生开始就会上学，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学习前人创造出来的知识。”
“课本里的那些人比我们早出现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有些事情他们做了，并且对人类发展有意义，那么他们就会出现在课本里，供后人学习敬仰。”
“而大学之后的学业，更多的是研究课题，能源，科技，新型材料，大到火箭推注器，小到一颗玉米种子。”
“这个时候的人知识积累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在其学习的专业领域里，已经有了突破束缚的条件。”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在这方面，已经有了这种资本。”
“人不能总活在前辈创作的世界里，否则这个社会就会停止发展。”
“每一个行业的尖端人才，终其一生，做的就是让尖端变得更尖端，让知识的高度越来越高，给后来人创造条件。”
“您一定觉得我在冒险，恰恰不是，我没有冒险主义精神，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不会给自己挖坑。”
康继业沉默许久，他和叶凡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行，对他的这番话很认可。
此时，叶凡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医术高明的大夫，而是一个具有前瞻性的医药家。
他笑道：“我的职业不允许你有这样的冒险行为，即使你有十足的把握，可我却希望你能成功，你说奇怪不奇怪？”
“哈哈，这一点都不奇怪，否则你就不是会长了。”
不经意间的一个马屁，让康继业很舒服，过了许久，车子停在一家药店前。
“无疾堂？”叶凡看着头上的牌匾。
“呵呵，你还不知道呢，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叶胜天家开的药房，也是咱们这里最好，最全面的。”
叶凡在心里点头，对这位所有人都尊敬的国医圣手，更加好奇了。
一行人走入药堂，康继业道：“你们去吧，我在门口等着，我这张脸他们太熟了，去了引起骚动的。”
康夫人撇撇嘴：“真拿自己当根葱。”
康继业笑了笑，对这个老婆，他是又爱又无奈。
叶凡和一行人进去排队，无疾堂里的地方很大，占地少说也有几百平，这还只是前面的面积，不用提里面还有仓库，即使是这样，里面依旧人满为患，红红火火。
叶凡对这种热闹的景象十分羡慕，不像自己那破诊所，连狗都不进来。
很快就轮到了他，“你好，抓药。”
说着就把药方摆在柜子上，这时他注意到，这里的前台柜子又高又宽，居然到了自己的鼻子。
自己身高也不算低了，抬头看着上面的店员，也觉得有些吃力，就更不用提女人和身高不够的人了。
他皱着眉，柜台这么高，店员居高临下，是生意场上的大忌。
因为对顾客来说，店员站在高处，似乎高高在上，救苦救难，可对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就如同古代的当铺，只有当铺才会把柜台建的这么高。
扫了眼叶凡递上来的药方，店员问：“医师签名呢？”
叶凡指着自己的签名：“在这里。”
“我问的是印章，抓药必须有医师印章。”店员不耐烦道，接着又忙起了下一位客人的事情。
叶凡有些尴尬，因为以前很少有人来他的诊所买药，开药方的机会就更少了，所以他不知道规矩。
“那个……我也是大夫，这药方就是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