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皱了下眉,向前走了几步,穿过院子,踏进了大殿,站在了帷幕之外。
帷幕中的女子这一次并没有起身脱衣,而是依旧淡定如常的坐在那里,手指一直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着,曲调之中充满了古韵,不过却始终都没有幽怨和魅惑的味道。
难道说这兰若寺里的导演突然喊换人了?
“公子,如此不言不语,怕是要伤了奴家的心,哪怕奴家的曲子粗鄙,也请公子赏句话,让奴家知道粗鄙在何处。”
女子低头抚琴,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看过张凡一眼。
“琴声不错,但是你没有刚才那个马蚤。”
张凡并不确定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是否还是被人迷惑,只是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这让张凡觉得很是别扭。
“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马蚤不马蚤的,此话说出来,岂不是有辱斯文?难道小女子的琴音在公子听来,就只配得上‘不马蚤’两个字吗?”
幔帐中的女子似乎是有些不悦,手指在古琴上抚了一下,然后双手按在琴弦之上,不再弹奏。
“哦,不是,不是,小姐,我说错话了,刚刚也有一位女子在此弹奏,琴音和小姐的相差甚远,我就是心里纳闷,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样不敬的话,还望小姐海涵。”
张凡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里面那好歹是个女子,怎么能用“不马蚤”来形容人家的琴音呢?难道自己还真把这里当成了勾栏院烟花巷了吗?
“公子请稍作,小女子为公子奉茶。”
幔帐中的女子一挥手,幔帐顿时打开,张凡看到这幔帐里面并非他之前以为的寺庙大殿,而是一间颇为雅致的精舍。
在琴桌前后各有一个蒲团,那抚琴的女子是坐在琴桌后面的蒲团上的,而琴桌前面还有一个蒲团,女子挥手,示意张凡坐在那个蒲团上,然后起身朝旁边的一张案台而去。
张凡有些诧异,这个抚琴女子长得非常漂亮,甚至比之前那位倾国倾城的聂小倩还要漂亮几分。而且看着她的脸,张凡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至于怎么熟悉,却又有点说不清。
对了,这女子甜糯中带着几分嗲的口音好像有点违和,让人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可就是别扭。
不过相对于刚刚那位聂小倩,张凡觉得这个女子虽然没有那么主动的来撩拨他,但是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而且眼前这个女子更加具备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行动之间毫无愉悦的动作,明明是一身若隐若现的薄纱衣裙,却让人难以看到半点想看的东西。然而就是这份严谨和淑女气质反而更加刺激了男人那种想要去征服的想法。
“公子久等了。”
那女子端着一套茶具回到了琴桌边,把茶具放在古琴一侧,很是安静的开始摆弄那套茶具。
这女人的手原本应该很好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凡看到她的手心里布满了伤痕。是因为练琴弄伤的吗?不像啊。
只见女子将沸水倒入茶壶中,又迅速倒出。将茶壶稍稍静置了一会儿之后以沸水再次入壶,倒水过程中壶嘴“点头”三次,张凡记得在单老爷子的评书里曾经听到过,这个手法叫做“凤凰三点头”,是一种对客人表示尊敬的手法。
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静置了片刻之后,女子这才把茶壶里的茶水分别倒进两个品茗杯里,其中一杯双手奉给张凡,另外一杯,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说实话,张凡有点无语,是真心无语的那种。
他没啥大文化,自问是个粗人,对于这种把喝茶弄得如此复杂的所谓茶道还真是有点欣赏不来。当然,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刻意简化了流程,恐怕又要在心中大肆吐槽了吧。
另外就是你玩茶道的话,如果是女子一定要有一双白皙柔软的手,这样的话,让别人看着也会觉得赏心悦目,十分的享受,可是眼前这女子的手却是和赏心悦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虽然手的形状很不错,胖瘦也适中,但是手掌中的那些伤痕实在是有点有碍观瞻啊,让人不但看不出多少美感,反而会因为她要做这么多复杂繁琐的动作而感觉到心疼。
“小女子今日练琴,不想公子来访,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也让小女子和家人有个交代,问及何人来访时,也好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