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文夫子怒拍案板,只见他一身白色长袍,再配上那白花花的胡子和头发,真的是白出天际啊,似乎他很喜欢白色。
他自己也经常自比雪花,象征自己沌洁无暇,不受世俗纷扰,一辈子光明磊落云云。
而此时他却是怒目而视,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因为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开课的时候底下如此嘈杂,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听课的,当他的课很容易开?开玩笑,他开一堂课那就是士林中最大的事,你们居然还不珍惜机会,简直岂有此理。
“吵什么?老夫的课如此无趣?”文夫子是真的怒了,这些人太不晓事了。
关键这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人,他也不好说这些人如何如何,只能暂且憋着。不过心中也有一些好奇,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
“禀夫子,有人拿民意作文章,抨击礼法!”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和文太夫道。
“你说什么?!”
文夫子听到有人这么说,眼睛都瞪大了。他本来眼睛挺小的,小眼睛老头,但在这一刻眼睛瞪的滚圆,因为他有些不相信。
他在开坛授课,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乱讲民意,还抨击礼法,这怎么可能,这是想要和他对着干嘛,借别人十个胆子怕是也没有这么嚣张吧。
“夫子,是的,今日明报的文章便是论民意。”又有人道。
底下又炸开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明报的文章,而这一次文夫子却没有再怪罪他们了,因为他自己也怒了,这明报还真是找死啊。
他今天开坛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这明报么,想不到这明报不但不低着头做人,居然还敢和他打对台,这是什么,这是在挑衅他啊,简直不知死活。
文夫子是无比自信的,他的身份也是支撑他自信的理由,他在明城士林中是什么样的地位,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某个士子的前途,每一个人都把他当神一样捧着,甚至有人尊称他为文圣人。
这是什么概念,他就是文界的泰山北斗,说一不二的人物。
现在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在他的头上动土,顶风作案,真是让他又气又觉得可笑。不过想到可能是因为对方已经得知了他今天开坛的目的,所以在做垂死挣扎也未可知,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是可以解释了。
只不过他还是不爽,这不按下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将那明报拿来老夫一观。”文大夫在台上镇定自若。
自有学生将一张明报拿了上去,文大夫简单的扫了几眼,便哼道:“哼,简直一派胡言,狗屁不通,如此粗枝滥制之作,也配叫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