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张霄的只有沙沙的风声。
张霄吐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来，吧唧抽了几口后，盯着烟头发呆。
片刻之后，他大笑出来。
“我觉得我不用在划道子了。这个阵，我破了。”
随着张霄话语的落下，周围的环境在这一刻仿佛也出现了一丝变化，当然需要非常仔细才能发现这点变化，张霄的眼睛虽然盯着烟头，但是他的注意力却扩散到了四周，所以这些变化同样没有瞒过他的双眼。
阵法被破除了。
“你很厉害！”
在一个人说话长达十分钟后，终于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听上去很苍老，又好像是那种嗓子里卡着一口痰的声音，听得人不怎么舒服。
张霄将烟头碾息，转过身看向远处：“舍得出来了？”
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棍走了出来，确实是一个老头，头发胡子眉毛什么的都已经花白了，原本就不怎么高的身材，因为佝偻的姿态显得越发的矮小，怕是连一米四都不到，走路也是颤巍巍仿佛随时要摔倒一般，看着像是随时都会嗝屁。
但是随着这个老头的出现，张霄的脸色却罕见的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是不是见过？”张霄问道。
老头缓缓的抬起头，那对浑浊的双眸看似已经失去了焦点，却又会让你觉得，浑身都被他的眼神所笼罩。
这是何等强大的实力！
张霄咽了咽唾沫，暗暗的攥紧了拳头：“我问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芒山镇。”老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张霄如遭雷击，灵魂在这一刻都仿佛脱壳而出，足足十多秒的功夫才缓过神来，双手双脚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是你！是你！！！”
“没错，就是我。好久不见了，老虎。”老头咧嘴一笑，笑容狰狞残暴。“你的实力进步的比我预想中快很多，一年前你还破不了这个阵，一年后的你，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张霄强行压制住心里的狂躁，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贸然出手只会白白丧命。
一年前，就是这个老头用同样的阵法困住了啸虎全队，当时的张霄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全队被阵法所困，等到队友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或者消失，他才终于醒悟过来，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胡佳航最先消失，接着是吴龙消失，猴子替自己挡了一颗子弹，死亡，最后自己抱着刚子狂奔数十里，却依旧没能挽救他的性命。若当时没有这个阵法的阻碍，或许刚子也不用死了。
都是因为这个老头，都是因为他！
吴龙的出卖让啸虎落入了圈套，但是真正的下死手的，是眼前这个老头。
“你也是为郑夫人来的？她究竟是什么人，跟天堂有什么关系？你们要干什么。”张霄一口气抛出了诸多问题，他知道老头多半不会回答他，但是他必须问。
“老虎啊，你还跟以前一样，问题很多。”老头淡淡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告诉你的，但是那是在你死了之后。”
张霄心里警铃大作，老头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立刻往右侧扑了过去，与此同时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圆坑，坑底倒插着一排排锋利的竹片，落下去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