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菲下了车,朝那星爸爸走去。心里告诫自己要谨慎行事。在姐姐面前撒娇撒痴像个弱智儿童,可以。到了外人面前,好歹争点气,别给姐姐丢脸。
人走进去,点了杯外带清咖捧着喝。她在外几年,终日忙碌,已经习惯了那杯子的手感。换别的,喝不开心。一面歪头喝着,一面觑着眼去看那边聊得入神的二人。
把自己身上一件小礼服式样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猫步走至他二人附近的一个座儿,坐下来,在挡板的掩护下,竖起耳朵大喇喇偷听。
只听周铮这厮道:“真的,灵珊,我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样来求你。”
薛菲有些恼火,什么时候,他有权利直呼姐姐大名了?
待会儿揍死他。
权且按捺着性子听下去。灵珊淡淡的:“你要请她为你辩护,可以,直接去她律所就行,她已经对外接了好几单了。”
周铮道:“我知道。只是我这件事,局势已经很明朗,是我们的子公司监督不力,在败诉的边缘,接了这个案子,对她实在没有好处。但是我也找不到别人救我了。我与她的交情,又不足以使她为我担这样的风险。”
两人静默了会儿,那厮又说:“但是我听说,她很听你的话。周玥小时候在你家住过,见她对你是言听计从的。只怕现在,还是一样。灵珊,你就帮我这一次。我怎么样都行。但我妹妹她从小娇生惯养,是个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孩,她吃不了苦。我不想从今以后,她都过着为生计奔波的日子。”
灵珊低低叹了口气,“我和她谈谈。”
周铮得救似的,惊喜道:“真的吗?多谢!我也很想见她,但她回国以后又要开张又要这那,估计是没那个时间和我啰嗦。谢谢你,灵珊。”
灵珊疲惫的声音:“比起你为我做的,这是小事。”
薛菲越听越不对味,终于忍不住拉开椅子站起来,俯身过去,笑道:“哎哟喂,好巧!你们在说的事,好像与我有关啊?”
那两个显然同时吓了一跳。周铮一口咖啡还在嗓子眼里呛了个半死。
薛菲继续笑着,把下巴搁在姐姐温香软玉的肩头蹭了蹭,就那么脖子直不起来的软骨病患者似的,瘫瘫地说:“喂,我说,周铮,你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好啊,干什么还要为难我姐姐?她啊,一点也不想欠我的情,生怕我挟以自重。”说完懒懒转过脸,就近盯着灵珊的脸问:“是不是啊,姐姐?”
灵珊冷冷的:“自己站好。”
“哦。”薛菲站直了,绕过那椅子,走到二人身边,歪了歪脑袋,“我姐忙了一天,累得很。周铮,你有什么事,我和你私聊。我现在先送我姐回去。你在家等我。”
周铮脸红了:“好。我回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