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菲：“……什么？”
“还记得那束又臭又破的烂玫瑰么？”姜妍声音压得更低，“是我前女友送的，总之这货回来了，你快过来救我，其他一切见机行事。”
“老师，我恐怕，”想起今天灵珊的控诉，有些惴惴，“不太擅长假装。”
姜妍Duang地拍了下什么东西，低吼了句：“薛菲，你欠我的！要不是我回国第一天你就演什么英雄救美，弄得我一颗沉睡的少女心砰砰乱跳，春心荡漾，我怎么会耽误在这里不回美帝去？要不是你一直对老师欲拒还迎的样子，我又怎么会为老不尊，对你发动攻击？要不是被你伤得透透的，我又怎么会车祸啊，你这个罪魁祸首，快给我过来！你欠我的。”姜妍一边说一边擦汗，还要注意厕所的门不被破开，“总之，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个人情感上讲，难道你不该帮我这个忙？”
薛菲越听越糊涂，英雄救美，欲拒还迎？“老师，你是不是喝醉了？”
“薛菲！”姜妍急得了不得，“没时间和你胡扯了，也不是在开玩笑！我已经和那个人说下了，我的新欢现任在路上了。你不来，我……等下就从这十楼跳下去。再见！”
“……老师，你别这样！我、我来就是了。”薛菲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混蛋。
看看那边，灵珊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倒了一杯在玻璃杯里，递给周玥，“喝点水，别哭了。”
昨下午，那孩子换了个发型，把栗色小卷拉直，染了黑色，估计后来又折回去做了修理，剪短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小了好几岁，此刻抽抽噎噎地坐在那儿，也不去接果汁，也不回灵珊话。
薛菲走过去，“周玥，灵珊姐姐给你倒水怎么不接？有没有礼貌？”
周玥冲过来，趴在她怀里哇啦哇啦乱喊，“薛菲姐姐，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和灵珊姐的，我是真的丢了钥匙，我哥又不在家，你知道的。我一个小女生，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你不收留我，我就真的没地可去了。”
薛菲一脸无奈看着灵珊。灵珊把手里的果汁放桌上，扶着桌子坐下来，才缓缓说：“没事，这里有房间，你就先住着吧。”
周玥抬起被眼泪糊得乱七八糟的脸，转头看着灵珊：“真的吗？”
灵珊点了点头。
薛菲把她从身上摘下来，对灵珊道：“姐姐，我出去一下。”
灵珊一怔：“去哪？”
她挠挠头：“姜老师那里有点小麻烦。”
垂了垂眼帘，再抬起脸时，灵珊握住薛菲的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机会。姜老师自己找了三个护工了，都不满意。我在想……要不要管点闲事，我们去，架桥牵线，帮姜老师联系一下家人。”顿一顿，“何妨赌一赌，这些年，她母亲已经想通了。即使结果不乐观，咱们不让姜老师知道就可以了。”仰起脸笑一笑，很是孱弱，又摇了摇薛菲的手，“你说好不好？”